武帝表情沉稳得可怕:“仅仅是来吊唁的么。”
雪晴点点头:“回陛下,正是。”
武帝那锐利的目光射来,直摄心神:“这事儿到底跟卫家有没有关系。”
霎时间,偏殿的气氛异常的诡异。皇帝身后站着的韩嫣,抱着长剑,垂着头,不看任何人,但这娘娘腔让雪晴觉得陡然爆发出一种冰冷的杀气。而另一边站着的张骞,眉宇之间却是一丝凝重,理了理袖子,束手而立,侧耳倾听着雪晴的答案。
雪晴叹了一口气:“陛下不该这样问臣妾。”
武帝突然笑了,笑得森然:“朕不该这样问,那朕该怎么问,不该问你,那该问谁。”言罢将玉环大力掷于地上,铛的一声脆响,玉环碎成几节,其中两截,朝雪晴飞来,打得大腿生疼。
雪晴一颗心沉到谷底。一股怒气从后脊梁直冲天灵盖,抬头静静的望着皇帝的怒容,最终怒气转为冰冷的寒意,你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打他?骂他?打电话让警察抓他?到法院告他?省省吧。最终还是只能垂下头来。
雪晴外柔内刚的姿态彻底的激怒了武帝,拍案而起,抽出了韩嫣怀中的宝剑,反手插在御案之上,怒目而视:“朕再问你,此事到底和卫家有没有关系。”
雪晴幽幽一叹道:“臣妾再回禀陛下,陛下不敢这样问臣妾。”
武帝森然笑道:“千百年来,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奏对,好胆……”
张骞眼看武帝隐隐有点要发飙的意思,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在武帝身后说道:“殿下的意思是,卫家的事儿,是卫家的事儿,霍家的事儿,是霍家的事儿。”张骞实在是不敢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太子的事儿,是太子的事儿,何况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有事没事儿,甭把这个那个的乱联系起来,这样不论是对卫家,还是对皇帝,抑或是未央宫里的某人,都进退有余。
武帝斜斜的瞥了张骞一眼,张骞早就把头埋到胸口,双手合在一起举得老高,你眼神恐吓咱也看不见啊。武帝只能转头回来,放开剑柄坐了下去。
这个画面就比较诡异了。宣室殿的偏殿之中,武帝坐在御座,御案之上插着一柄明晃晃的宝剑,韩嫣抱着剑鞘低头在站左边,右边是张骞稽首而立。
大殿之上,还跪着一个雪晴。面无表情的雪晴。
武帝心乱如麻,便不开口,拥剑而坐,确实,这卫雪晴已经嫁给霍去病了,严格意义上是霍家的人,即便这事儿真是卫家所做的,也不见得和霍家,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太子还小,皇后贤良淑德,对这两个人的脾气秉性,武帝心里还是有底儿的,怕就怕卫青手底下的人心里活泛。但这能怪谁呢,想起自己的舅舅,长袖善舞,当年为了自己上位,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么。
卫家肯定会全力辅佐太子,其实这也是武帝自己的初衷,是自己乐于见到的,可这个度,要是过火了,那就麻烦了。
皇子死了,没有比这事儿更严重的额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