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不说话。雪晴坐在榻上问道:“赵信苏建没音信了?”
卫青点点头:“赵信真的要反么?”
雪晴说道:“已然是反了,不然你的前军万余人如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卫青长叹道:“已经发现了五百多具尸体,都是苏建的手下,阿雪你是如何提前得知赵信要反的。”
雪晴之所以要告诉他,一则是心里有些希望能够救下苏建部的几千人,二来如果要留下来,那么在以后的斗争中,作为卫家阵营的一份子,雪晴不想随波逐流,既然自己看得清轨迹,便要更多的话语权,这是给卫青提醒,他的这个女人说的话,最好是上点心认真听。
解释是现成的,总不可能在卫青面前装神弄鬼:“赵信本就是匈奴人,匈奴贵族,他既然能投我汉朝,做得一,便做得二,当然也可以回去匈奴。他和匈奴的矛盾无非是君臣单于抢占了他的母亲,杀了他全家。现在的单于哪管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妾相信皇帝陛下,和义父心里都对赵信有防备,是以不会将汉人士兵派到他麾下,且让苏建名为护卫左右两翼,实则是暗含监视之意。只不过义父想简单了,以为这样便能断绝了他的异心,可这世上之事,说来也简单,站在路口,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只要是每一个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都预先想到,并做了相应的准备,便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卫青恍如失神:“预则立,不预则废。古人诚不欺我。如此才可算得上是运筹帷幄了,只是每件事情有不同的方向,盘根错节可能生出许多的状况。若是事事都预先做安排,得浪费多少的人力物力。”
雪晴耸耸肩:“尽人事听天命吧。哪有人算无遗策。”
卫青感叹道:“还是阿雪冰雪聪明。目光如炬啊。这前军算是折损了,出师不利,锐气大措啊。”
雪晴安慰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卫青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出出去。
连着两日,前军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卫青都有点坐不住了。哪知道这时候一个衣着破烂的看似乞丐流民的人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大营。哨兵赶紧拉住喝道:“军事重地,速速退去。”
流民无力的摆摆手:“某乃是平陵侯,右将军苏建。快带某去见大将军。”
哨兵知道苏建,依稀见过,也知道全军现在疯了似的找这个苏建。可哨兵就为难了:“可你满脸污垢,也认不出来,可带了印信?节钺?”
苏建本来心情就坏得不要不要的,叱道:“我把你这小小的畜生,竟敢拦某的路……”
李广正好经过,见营门口有人争执起来,踱步过来,见到苏建一愣。立刻咬着牙喝道:“苏建?你好胆。来人,绑了。”
立刻有兵丁上前,抓住苏建给搬了起来。苏建急道:“李广,你有什么权利绑我。”李广直接一脚给踹到他肚子上,拖死狗一般将他拖进了大仗,扔到了大将军的桌前。抱拳道:“大将军,苏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