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许,一列长长的火车拉着悠扬的汽笛缓缓的进了终点站,北平。
火车停稳之后,只有一等车厢打开了车厢门。
二等和三等车厢里的旅客挤在过道里,纷纷大声的要求车务员打开车厢。
车务员摇了摇头,“你们也不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先等等吧!”
听了他这话,旅客们这才转头看向车窗外。
等他们看清楚站台的状况后,顿时都明智的收敛了声音。
此刻的站台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满是荷枪实弹一脸严肃的北洋军人。
一个年轻人一身威武的戎装,站在那里顾盼自雄。
袁世新带着老婆孩子第一拨出了车厢,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脸色一沉。
年轻人看到袁世新后,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来,只是看他走路的姿势,竟然是个跛子!
“七皇叔!”
年轻人笑容可掬的说道:“七皇叔七皇婶和小叶皇弟一路旅途劳顿,父皇在宫里已经命人备下了午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袁世新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
他冷淡的说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等不过是升斗小民,不敢乱攀皇亲!”
年轻人正是袁大头的长子,袁克定。
袁克定听了袁世新的冷言冷语,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勉强笑了笑,“七皇叔何出此言啊!”
袁世新冷哼一声,不在理他,一马当先的走出了站台。
袁克定一脸尴尬,只得转头看向袁世新的夫人,“七皇婶,我们回宫吧!”
袁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什么军国大事,她一向吃斋念佛,最是心慈,看着袁克定如此难堪,心里颇为不忍,便顺从的跟着走了。
李程站在车厢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到袁克定之时,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个袁克定,志大而才疏,雄心万丈而又看不清时局,妥妥的一个坑爹货。
在现代的历史上,袁大头复辟称帝赢得全国唾骂,他在其中功不可没。
毕竟他老爹当了皇帝之后,他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了!
为了自己的私欲,他疯狂鼓吹帝制,还联合了一帮文人,炮制了一份假的报纸来欺瞒袁大头,只说全国上下均盼望袁公御极,如同干渴之秧苗盼润泽之雨露。
不过,袁克定晚年落魄之时,拒绝日寇的金钱名利诱惑去做汉奸,倒是保住了晚节,在大义上是不亏的。
出了车站,李程按照他和商玉堂商量好的,先找一处宾馆住下,闲暇时再购下一处宅子,用做几人在京的安身之处。
“北京饭店?”
商玉堂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五层红砖楼房,“这不大的一个地方居然敢起这么一个名字,看起来很有自信嘛!”
李程笑而不语,这地方可是很有历史意义的,不管风云如何变幻,饭店依然还是一直待在这里,巍然不动。
北京饭店始建于1900年,那年正是清朝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年,八国联军入侵攻到北京,在东城各处驻扎了兵营,于是酒店、饭馆、伎院也就应“运”而生。
这年冬天,在崇文门大街苏州胡同以南路东有三间门面的铺房,由两个法国年轻人开起酒馆来,一个名叫傍扎,另一个名叫白来地。
那时京汉铁路在长辛店,已有了总站存车处,不久,白来地就退股到长辛店开酒饭铺去了。
于是这边又加入一个意大利人贝郎德,与傍扎继续合作。
1901年,小店生意兴隆,便迁到东单菜市西隔壁,才正式挂上了北京饭店的招牌。
因为利润十分优厚,这两个洋店东开始争吵不休,结果法国人傍扎也撤股转到长辛店酒馆去了。
这边意大利人贝郎特便又找了他一个本国人卢苏来合伙。
卢苏是个独眼龙,原本是在奥国人开的公义行管帐,经理擦手枪时走火,伤了他一只眼睛,赔了他一大笔钱,他就拿这笔钱入了北京饭店的股。
后来贝郎特患疯症死了,饭店主人就成为卢苏一人了。
从1901到1903年,北京饭店就设在现时东单邮局西边的地方,解放后,北京日报社曾设在那里。
随着洋人势力越来越大,北京饭店的营业也跟着日益发达,于是在1903年迁往东长安街铁路局以西隔壁那座红砖楼房内,共计有客房48间。
到了1907年,卢苏把饭店全部卖给中法实业银行,然后北京饭店便被银行改为了有限公司。
目前,北京饭店正是在法国人手中。
进了饭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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