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堂之上,三言两语事情便讲了个明白。
禁军妻侄没有正当营生,一向在街面上浪荡惯了,见小娘子貌美,遂起歹心,躲过巡夜兵丁,夜闯民宅,欲行无礼,被当场捉拿。
人证物证俱在,被正印官当堂判了个流三千里,远配恶州,随后收押在县衙大牢,择日押送出京。
这小子自然不甘,他在堂上说有他人捷足先登,与小娘子有染,也被堂官当成了狡辩之词,不予理会。
而后,小娘子的未婚夫家听说了此事,又偷偷的使了大笔银钱,将之前的判罚改为了“集众决杀”。
禁军妻家不服,重新告上衙门,却被衙门驳回,并告知判罚无误,按大周律,“奸有夫之妇者,决杀。”
小娘子早与人有婚约,视为有夫之妇,也没什么问题。
这下,禁军妻家顿时愁云笼罩,全家整天以泪洗面,却毫无办法可想。
最后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将希望寄予禁军身上,毕竟他每日看守宫门,能见到诸位高官显贵,说不定有哪位贵人出手,这事情就能有个转机。
禁军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交了好运,遇上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名声却早已传遍大周的永安郡公李程。
他本想上前求助,却见到小黄门在前面带路,心中明悟,必然是官家有事召见,因此他不敢前去搅扰,随即又看到管家杨进,这才上来搭话。
杨进耐着性子听完他的讲述,晒然一笑,“这事难办,却也不难办,如果你妻侄没有说谎,找到那个与那小娘子通奸之人,此事自然解开。”
禁军苦笑,“怎么没找,我在市面上多少有些薄面,托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那小娘子也定然不会承认此事,所以才求到了知院。”
杨进点了点头,“如此,我向开封县递上一张名帖,暂缓你家妻侄的行刑,再找人打听一下情况,再做定夺。”
禁军大喜,“小人就先谢过知院了。”
杨进摆了摆手,“别着急谢,等事情了结再说罢。”
禁军了了心事,仍回原位站定。
……
李程跟着小黄门轻车熟路的走在皇宫内苑,毕竟不是第一次来。
不过走着走着,李程发现这条路有些陌生,似乎不是前往皇帝的垂拱殿。
“内官,这不是前往垂拱殿的路吧?”
小黄门听了,停下脚步恭敬的回答,“回公爷的话,这是前往太后娘娘的宝慈殿,官家正在那里等候。”
李程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两人继续前行。
从文德门经过之后,又经过了三道宫门,才来到了太后居住的宝慈宫。
进了宫门,又步行了一会儿,穿过一道小殿,这才到了主殿之前。
官家郭桢和太监怀吉正在殿门前翘首以盼。
李程疾步上前,躬身施礼,“臣,李程,拜见官家。”
郭桢显得很是高兴,“李卿莫要多礼,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怀吉在一旁轻轻一咳,郭桢立刻醒悟,差点忘了正事。
“李卿,朕从国华处得知,你前些时候给了他几张符箓,可有此事?”
李程顿时了然,看来问题是来自符箓的,不过他也无所谓。
“禀官家,有这事儿。”
“哦?不知那符箓从何而来?”郭桢精神一振,追问道。
“是臣自己闲着没事画的。”李程实话实说道。
郭桢瞪大了眼睛,“什么?是你自己画的?”
“正是。”
“朕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此事?”
“官家你也没问啊。”李程一脸无辜。
郭桢摇了摇头,“此事之后再说。你随我来,看一看太后身体如何。”
说完带头进了殿内。
雕花繁复精美的拔步床,细纱帷幔收拢在两侧,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老妇人,身上盖着一条锦被。此刻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上也几乎看不到血色。
“太后自旬月之前,忽然出现双腿麻木、头痛之相,行走不稳,手脚也颤抖不已。太医署的人前来看了,只说是怪病,熬了汤药也无甚用处。还是国华进宫听闻了此事,将你赠予他的祛病符拿来,才遏制住了病情。只是近两日却忽然沉睡不醒,着实让朕忧虑。”郭桢低声对李程讲述事情缘由,脸上忧色更重。
李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上前用神识细细的观察了一边,很快有了一些发现。
太后体内血液和内脏的表现十分像是中毒,再看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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