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之前李程已经和徐国公主定下了亲事,看来要催促一下太常寺加快效率了。
事实上,也就是郭桢这脾气能容忍李程的存在,换作其他皇帝,肯定会想尽办法将其掌控在手中,否则便会生出杀心,到时候弄出一个难以挽回的局面。
大概率是李程被迫谋朝篡位。
“天衡的忠心朕是知道的,诸位相公切不可再出言不逊!”
郭桢最后还是决定偏向李程,毕竟一个活生生会法术的有道之士,还是异界来客,能带来的利益远不是几个读书人能比的。
哪怕是最顶级的读书人,在皇帝的眼里也不过是值得尊敬一些罢了。
三位相公听了郭桢的话,心中不禁凉了半截。
官家这是妥妥的拉偏架啊,吃亏的明明是他们好不好!
章淳心里十分失落,咬了咬牙,他忽然跪倒在地:“官家明鉴,老臣如今年事已高,不堪驱使,请乞骸骨!”
这话说出来,众人又是一惊,这是要以致仕来给官家施加压力啊!
郭桢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冷淡的说道:“既然章相公无心朝堂政务,朕也不便强人所难。怀吉,命翰林拟旨,章相公年老德劭,加封太师、山南节度使,准其致仕还乡,颐养天年。”
章淳听到后身形佝偻着,瞬间更显得苍老了,他颤颤巍巍的磕了一个头,“老臣谢官家恩赏。”
“太师且回去歇息吧,旨意不日便会送到。”
郭桢脾气再好,也是个皇帝,也才三十多岁。
李程他不好动,但一个年迈而又圆滑的臣子他还是有决定权的。
章淳自从担任首相之后,再不复以前那样一心为国鞠躬尽瘁,而是费心编织关系网妄图掌控朝堂,以至于现在他的党羽门生日渐壮大,让郭桢心里大为不满,却又苦于没有理由不好贸然动手。
实在也是因为章淳做事从不急进冒头,有什么事也是驱使门下官员,就算出问题也根本牵连不到他。
这次借着李程作为由头,终于将他赶出京城,郭桢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章淳再次磕了个头,晃晃悠悠的起了身,又步履蹒跚的出了殿门。
剩下的两人,崔休脸色难看的还在那缓着,显然有些羞臊难当。
韩毅则是看着这眼花缭乱的一幕幕场景,脑子里有些难以接受。
来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辞职一个,废了半个,政事堂这算是瘫痪了吧?
“首相之位不可空悬,依朕之见,韩相公不妨暂时担当重任。”郭桢盯着韩毅,沉声说道。
“臣,臣愿为官家分忧。”韩毅被郭桢看的浑身发毛,这样威严的官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再不复平日里的温和与软弱。
“三位相公如今少了一位,朕以为翰林学士吕著学识过人,机敏无双,可进位次相之职,两位相公以为如何。”
郭桢都已经这样说了,两人只得行礼应下了。
郭桢心中一阵畅快,自他登基以来,总被这些文臣限制,不准干这,不能干那,干了就不是好皇帝,不是明君。
就这样你还不能恼,恼了他们更兴奋,个个跟打了鸡血的疯狗一般,拼命上书指责皇帝不听逆耳忠言,以此博取清名。
这次借着机会,先将政事堂的三位相公换掉一位,以后再借机更换一个,则大事可定。
嗯,那个倒霉催的崔休不大不小正合适。
正在殿内气氛尴尬的时候,小黄门禀报,“启奏官家,三司副使徐相公到了。”
“宣。”
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快步走上殿来,“臣徐正拜见官家。”
“徐卿免礼。”
“谢官家,不知道官家召臣前来有何要事?臣那里还有不少公文要回复,眼看要到雨季,黄河沿岸各地都要拨付钱粮加固河堤,臣都快愁死了。”
郭桢不禁有些莞尔,殿内严肃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徐卿莫要担忧,今天朕便给你介绍一位财神。”
徐正眼前一亮,“哦?官家快说。”
说完他还四处打量。
韩毅和崔休可以跳过,咦,首相章淳怎么不在?曹彬嘛,有钱,但肯定不会往外掏,怀吉更不用说,他是官家的奴婢,哪来的私财。
那就是这个年轻人了。
“官家说的财神莫不是他?”徐正有些冒昧的指着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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