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沈雨燃手中的信纸沙沙作响。
看完密信,她震惊地看向灵凡:“信是谁给你的?”
“是静王的手下。”灵凡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怎么确定是静王手下?”
灵凡道:“送信的人是当初在地宫关押我的人,我认得他。”
“他怎么找上你的?”
“早上我去花市取定好的花,回来时驾车的马夫突然开口说话,我才认出是他。”灵凡小声道,“我本想制住他,可他武功比我厉害,反而给我点了穴,叫我务必把这封信给姑娘。”
见沈雨燃蹙眉,灵凡忙问:“姑娘,信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是,我在想别的事,你先下去做事吧,倘若那人再来找你,你不要搭理。”
等到灵凡出了屋子,沈雨燃看着手中的信,满腹狐疑。
天牢里的静王怎么会想见她呢?还说要跟她做一笔划算的买卖。
静王被萧明彻打得满盘皆输,有什么资格跟她谈买卖?
更何况,天牢是什么地方,岂是她想去就能去的?
也亏他想得出来。
沈雨燃把信攥在手心里,径直去了厨房。
厨娘刚把今儿的汤熬上,这会儿正在切菜备菜,如意坊里人多,每顿都得做十来个菜。
见沈雨燃走进来,忙跟她寒暄起来。
沈雨燃同厨娘说着话,不动声色地将揉成一团的信扔进灶膛里。
直到密信化成灰烬,她依然无法将密信的事抛诸脑后。
静王到底要同她做什么买卖?
他都被抄家了,还有什么能跟她交易的东西?
沈雨燃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地宫……
静王是唯一知道地宫里所有密道的人!
他知道她在查地宫的事?
也是,那里本就是他的地盘,沈砚和秦三儿进出的时候,应该已经惊动了他。
只是他被朝堂上一道又一道的弹劾奏折打得喘不过气,无暇再管这些事了。
倘若他拿地宫的秘密来交换……他要换什么呢?
不会是要她救他出天牢吧?
沈雨燃倒吸一口冷气,他真要提出去天牢劫狱这样的要求,那只能说明他真的被萧明彻逼疯了!
“姑娘,你怎么在厨房里?”紫玉从外头进来,见沈雨燃呆呆坐在灶膛前,“我在院里找了你一圈。”
“有什么事吗?”沈雨燃问。
“公主殿下和云小姐来了,我刚请她们到你屋里去了。”
“我这就过去,你先去沏茶。”沈雨燃站起身,这才发觉自己满脸是汗。
本来就热,又在灶膛前坐了这么久,她竟没有察觉。
她拿帕子擦过脸,这才出了厨房。
一进屋子,原本坐在桌子边的荣安公主和云颖初都惊愕地站了起来。
暮春的天儿已经很暖和了,她在如意阁不再佩戴面纱,脸上和脖子上的红疹一览无余。
在荣安和云颖初心目中,沈雨燃从来都是肤若凝脂、冰肌玉骨的大美人。
“沈姐姐,你……”
“吓到你们了?”沈雨燃并不意外她们的反应。
云颖初连忙摆手:“不是的,只是想着沈姐姐此番染上火疮,定然是遭了大罪。”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御医帮你瞧瞧?”荣安公主亦关切道。
“你们别担心,我已经痊愈了。”
这话倒不是推辞,沈雨燃按照容蕊给的方子调养,体力和精神都更胜从前了。
荣安看着她脸上的红疹,颇为难过,“还是让御医瞧瞧吧,明儿你就来公主府,不许推辞。”
恰好紫玉奉了茶进来,沈雨燃道:“别站着,坐下慢慢说。”
云颖初啜了口茶,放下茶杯望向她。
“沈姐姐怎么会突然离京去了平州?”
沈雨燃道:“那会儿阿砚在外游历,一直没有消息,我有些担心就出京去寻他,阴差阳错被困在平州。”
不能明说的事,只能全推到沈砚身上了。
“真是阴差阳错,沈公子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沈姐姐却……”
“我也平平安安地回来了,”沈雨燃认真回忆了在平州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从自己染疫,到她跟容蕊一起并肩作战,这一个月里见过的生死比之前两世见过的都要多。
也是那时候,她明白了容蕊举手投足间那种从容和淡定是如何凝练出来的。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倘若有的选,她真想似容蕊那般行遍天下。
“去平州这一趟,我并不后悔。”
“你真的不在乎脸上这些疹子吗?”荣安公主担忧地问,“你不怪沈砚?”
她亦有些自责,若非她来找沈雨燃说了沈砚的事,或许沈雨燃也不会离京。
“怎么能怪他?”决定离京跟沈砚其实没多大关系,但这黑锅只能让沈砚先背着了。
沈雨燃转了话头,含笑问:“颖初,你的亲事议得如何了?跟那个盛修远定下来了吗?”
云颖初没料到沈雨燃会突然反过来问她,一时语塞,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
“没有……我跟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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