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书察觉到她眼神的变化,“她还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沈雨燃猛然望向傅温书:“那宫女碰了我的裙摆,很突兀的动作,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我裙摆上沾了桃花花瓣,又蹲下身替我整理了裙摆!”
傅温书眸光一凛,沉声问:“那身裙子在何处?”
“那裙子里沾了许多污渍,已经穿不得了,丫鬟说要扔了,或许还没扔,我去找找。”
意识到那裙子是解开恶犬袭击之谜的关键物证,沈雨燃跟傅温书对望一下,两个人一起朝琅嬅宫外走去。
琅嬅宫里静悄悄的,静得连掉根针倒地上都能听到。
长安小心翼翼地觑着萧明彻的神色,不敢说话,悄悄替他添了茶水。
他看得出,自打沈奉仪进门跟傅大人说上话,太子殿下的脸色就难看得很。
几乎跟那日朝沈奉仪伸手,结果扑了个空差不多。
主子在气什么?
气沈奉仪回答了傅大人的话吗?
还是气他们俩一起跑跑出去找证据把主子扔在这里呢?
罢了,主子有烦恼,做奴才的就该为他分忧。
长安笑道:“主子,要不要去悦春阁看看?”
“孤去做什么?”
萧明彻横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悦春阁?
他不稀得去,更何况,这两人连问都不问就跑了出去,他若再跟着过去,成什么体统?
长安振振有词道:“傅大人毕竟是外臣,沈奉仪的闺房,他怕是去不得的。沈奉仪昨日被吓得六神无主,万一物证有什么损毁,还是得主子过去主持大局才好。”
这番说辞的确有理。
萧明彻犹豫片刻,扔下了手中奏折。
“孤去瞧瞧。”
悦春阁并不偏僻,离萧明彻居住的琅嬅宫也很近。
萧明彻脚程极快,片刻便到了悦春阁门口。
沈雨燃已经不见身影,只有瘦高个的傅温书独自站在那里。
“殿下。”傅温书见他来了,朝他拱手一礼,“沈奉仪进屋找物证了。”
萧明彻拿鼻子“嗯”了一声,信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两个粗使丫头在清扫,见萧明彻来了,只知道行礼,忘记通传。
萧明彻眸光环视,跟琅嬅宫相比,这里自是逼仄狭小,但见庭院洁净,暖日晴云,还算惬意。
正欲往屋子里去,沈雨燃从屋里欣然出来。
“傅大人……”
话才刚说了三个字,她便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萧明彻,眉目顿时肃然。
“殿下。”
萧明彻的心情却在此时狠狠往下一沉。
这个女人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笑靥姣美朦胧,双眸妩媚流波,怎么一见到是他,那抹笑意顿时藏匿起来。
她就想对着傅温书笑吗?
可笑。
萧明彻目光泠然,不带一丝感情地问:“衣裳找到了?”
“万幸找到了,丫鬟还没扔掉。”
“傅温书。”
院门外的傅温书恭声道:“臣在。”
“进来瞧瞧有没有什么问题。”
“是。”
傅温书走到两人中间,仔细看着裙摆。
李嬷嬷见三人都站着说话,忙朝沈雨燃使眼色。
沈雨燃故作不知,她不想请萧明彻进屋子去坐。
倒是长安机灵,笑道:“既找着了物证,主子不妨坐下,让傅大人好好看个清楚。”
李嬷嬷见沈雨燃始终不说话,壮着胆子道:“殿下,后院有个石桌,地方还算宽敞阴凉,殿下坐在那边等候,要舒适些。”
她虽是东宫做事的老人,可地位很低,平常连萧明彻的面都见不到,今日还是头一回跟萧明彻说话。
一时有些紧张,生怕自己贸然开口,惹怒了萧明彻。
谁知萧明彻闻言,欣然点头。
李嬷嬷和紫玉立马去备茶,沈雨燃心中无奈,恭敬地在前领路。
“殿下请。”
悦春阁修得轩敞规整,当中是沈雨燃居住的三间正屋,前院轩敞开阔,两侧是丫鬟仆婢的耳房,穿过正屋两侧的垂花门,便是后院。
前头的庭院沈雨燃没有动过,都是让东宫花匠循例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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