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交易,不但老爷子面子不好看,我这边恐怕也会大受影响。”
郑毅微微一笑:“老爷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只需要明白一点,这是华丰公司与桂系之间的生意,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就连提供给桂系的特效药和医疗器械,我也让华丰公司接手了,而且运输方面由德国人来负责,蒋光头就是知道也无可奈何。”
“现在国民政府在国际上是什么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蒋光头只能通过高薪雇佣的德事顾问团向鲁麟公司施加压力,可鲁麟公司是什么样的背景你也清楚,谁敢拿德国人运输的货物说事?”
“你就不怕南京政府把事情闹大?毕竟目前国际社会还对中国搞武器禁运,这分明是违反相关国际法则的事情!”郑恒依然无法释怀。
郑毅哈哈大笑:“南京政府那群崇洋媚外的软骨头有没有这样的胆量还得另说,如果他们真敢闹起来,我就敢向大姐管理的《东方新闻》投几份稿子,把老蒋和南京政府与日本人之间的一桩桩一件件龌龊事告知天下,桂系旗下的喉舌肯定会群起呼应,到什么还不知道谁更倒霉呢!”
郑恒眼睛都瞪大了:“二弟,我发现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想说我卑鄙就直说吧,自家人用得着这么憋着吗?”郑毅端起酒杯,仰头一干二净。
冯敬斋被郑毅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弄得下人们都惊讶地望过来,刚下楼的郑萱也急匆匆赶过来,坐在冯敬斋身边埋怨道:“鬼叫什么?整栋楼都是你的笑声,要是喝多了赶紧去洗个澡。”
冯敬斋又是一笑,拍拍妻子的手背,解释道:“没事,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二弟说话很幽默,哈哈!”
“你们说什么这么好笑?”郑萱好奇地问道。
郑恒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愿意向郑萱解释,郑毅只顾着吃菜,最后还是冯敬斋把刚才的谈话内容简要告诉郑萱,逗得郑萱连声笑骂。
冯敬斋对郑毅与桂系之间的军火交易也很好奇,看到郑毅放下了筷子,立即抓住机会,低声问道:“二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准备卖多少军火给桂系?”
郑毅幽幽叹了口气:“看来不说不行了,不过,姐夫你听就完,不要传出去小富已经和李德邻将军签定完合同,总交易额为两百三十万大洋,具体内容请恕我不好透露。”
“两百三十万大洋?我的天哪!你胆子也太大了!”郑恒听完震惊不已。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两百多万大洋对于桂系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仅仅是桂系设置在宜昌和岳阳的两个水上缉私、缉毒关卡,每个月就有一百五十万至两百万大洋的烟税和通行费,这还不算两湖地区的农税、商税和各种税收。”
“南京政府和沪海商界一致认为,桂系在两湖地区每月可获得六百五十万至七百万大洋左右的收入,要是再加上桂系与贵州军阀长期进行的大(dayan)烟贸易收入,桂系每月至少有一千万的进账,否则哪里养得起高达十七八人的军队?”
冯敬斋侃侃而谈,显示出深厚的阅历和过人的气魄。
郑恒听完冯敬斋的话,彻底无语了,摇头叹息。
从事新闻业的郑萱也知道其中颇多内幕,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更不会反对郑毅把军火卖给挑战中央政府权威的桂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