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十分,酒足饭饱的滇军运输队不紧不慢地来到镇西渡口,在百余名本地团丁和数十船夫的协助下,分三批将十六辆沉重的马车一辆辆拉上渡船,渡过八十米宽的梅江送上西岸码头。
押运物资的敌军官兵已经失去了应有的警惕。
摆渡的时候人货混杂,笑骂不断,四名军官一直坐在东岸码头的大树下,一面喝喝茶,一面享受镇长和乡绅们的恭维。
直到所有马车和士兵登上西岸码头,四名滇军军官才大咧咧地向一群乡绅拱手道别,登上渡船,前往乱哄哄的西岸码头,整个过程耗费一个多小时。
码头南面一点五公里的狮子山下。
王虎臣、陈敏先和萧瑛率领的三个排早已埋伏在茂密的荆棘从中,距离前方三百余米的狭窄道路仅有三十余米,林木茂盛的半山腰上,十挺轻机枪组成的五个火力点高低错落,彻底封锁了山下三百余米区域。
毫无防备的滇军运输队从容不迫地向南行进,经过濒临江岸的弯道后,百余名士兵在军官们的吆喝声中,将十六辆沉重的马车推上百余米长的缓坡,等进入狮山下的狭窄路段后,整个队伍已经混乱不堪。
满头大汉的士兵们有的脱下军帽当扇子,有的倒背着步枪喘粗气,骂骂咧咧地跟在一辆辆马车后方。
四名军官和数十余名装备双枪的骑兵却毫不在意地策马徐行,趾高气昂地走在整个队伍的前方,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三百余米长的死亡地带。
三分钟后,整个滇军运输队完全进入狭窄弯曲的伏击地段。
趴在南面山腰上的王虎臣举起了手枪,瞄准队伍前方距离不到五十米的敌军军官扣下扳机。
“啪”
马上军官应声落马。
架设在半山腰的十挺机枪齐声怒吼,埋伏在荆棘丛中的百余弟兄端起步枪和花机关枪不停射击,尚未反应过来的滇军官兵转眼之间成片倒下。
走在队伍前方的三十余名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倒在一片血雾之中,队伍中间的驮马在突如其来的密集枪声中纷纷失控,拉着沉重的车厢左冲右突,踏过一具具仍在抽搐的尸体,不断撞倒魂飞魄散的士兵。
两辆马车在惊马的猛烈牵引下越冲越快,一头撞进成片倒下的骑兵和战马之中,在一连串剧烈的碰撞声中与身后的车厢一同倾覆,完全堵住了狭窄的道路。
震耳欲聋的枪声足足延续八分多钟才逐渐停了下来。
三百三十余名滇军官兵在近距离的密集火力打击下死伤大半,哭喊声、哀号声和马匹的嘶叫声不绝于耳,王虎臣等人率领百余弟兄齐声怒吼冲上了道路,对所有还能动弹的敌军展开无情的射击,随后分出一半人手控制马匹和车辆,另一半人快速打扫战场。
王虎臣指挥弟兄们把敌军官兵身上的武器弹药、装具和军大衣统统解下,统一堆放在三辆马匹齐全的马车上,看到弟兄们开始清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敌军尸体,立刻发出一连串命令:
“同志们,别管地上的尸体了,检查自己的武器弹药,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敏先,你带一排二排前往南面山口,迅速建立阻击阵地!“”萧瑛,你率领三排把马车拉到南面岔路口,没有马匹的马车让弟兄们用手推,一定要在半个小时之内把所有马车推到西面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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