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阶术士,所以知道的东西要比别人多一些。从对方的话和说话的口吻,她很清楚上头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唯一的麻烦是,没有定位的情况下,说不清楚他会抵达到哪里。所以我们需要一份关于世界地理的情报。能够让人来到地球之后,在最短的时间里搞清楚自己到底处于什么位置,以及要到什么地方去才能和你汇合……这边需要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至于其他的,比方说你弄过来的那些武器装备的原理、草图什么的,对我们毫无价值。”
她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抹消的朱华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事实上,哪怕最苛刻的术士也要承认,所有的异域技术都是有价值的。哪怕技术本身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实用价值,至少它的思路也能够起到触类旁通的参考作用。
出乎意料之外的,这一次看不出朱华有什么神情的变化。
“搜索相关地理、语言以及定位方法之类的相关资料,用最快速度送过来。”
“完成这件事很简单,这边有卫星定位系统,相关的仪器之前应该已经送回去一批,作为研究参考的用的。”朱华用很平静的声音回答。黑色的眼睛如同月光下的深深潭水那样闪动着盈盈水光,再不容穿透。“只要复制一份应该就能很容易的取得世界的坐标位置……”
“没时间让你发表长篇大论,这机器不可靠,必须在世界的时间流处于同步状态才能进行有限的数据传送……我估计没多少时间了,写一份相关的报告过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勿谓言之不预”,她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通讯界面上立刻亮起了警告灯。接着,在很短的时间里,机器因为全功率工作而发出了剧烈的颤抖。但是就算如此也没用。短暂而徒劳的挣扎之后,通讯宣布中断。
“啧……”坐在通讯机器前的冥月术士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该死的,科学技术什么的可远没有魔力使用起来方便啊。别说在两个世界里进行物资传送了,至少使用时空宝石进行联系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么多的限制。
“这样……不要紧吗?”身边副官问。
“啊,你说什么?”
“我是说……”副官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的这位上司具备冥月术士的一切特征,好的,以及不好的。她残忍、冷酷、恶毒、记恨而且睚眦必报!虽然他目前因为办事得力而得到了欢心,但是依然要保持警惕小心。“我怀疑她会……”
“你是说投奔的辉月那边去?哈哈……放心吧,她可是游骑兵。精神桎梏是成熟的技术,没理由会失效。她根本不可能和辉月术士做什么交易。她也不会想要舍身报复……那可是比害虫还要结实的女人!”女术士毫不在意的回答。“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而且,哪怕她不是游骑兵,她的那种程度,有资格背叛吗?”
“如果是我的话,跑到辉月术士那边去,估计辉月术士们会倒履相迎吧。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增加一个强大高阶术士作为战力都是好事。但是如果是她呢……连炮灰的资格都没有。我倒是真的希望她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因为我很确定她只要改换阵营,她就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副官沉默了。虽然两个阵营的高层都已经成功的压制了内部秩序,让一切内部冲突至少保持在可控的范围内。但是呢,那个名为“吞噬”的魔法掀起的风波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平息的。它只是隐藏起来,就像海洋深处的黑暗海流一样,在人们肉眼看不见的范围之外静静流淌而已。现在,如果一个术士叛逃到另外一个阵营,除非他携带着领土、军队或者一整个家族,否则的话确实很危险。特别是那些名声不显,力量不强的术士。很显然,如果没有特别的技能,否则很容易变成“吞噬”的目标。
在这个年代,很自然的,这种叛逃者面对的危险要比从强大上几倍、几十倍。
“那个女人会把报告送过来的,你可以准备定制你随身装备的事情。首先把发色和眼睛的颜色……需要一个小手术变过来。”
现在很多情况都已经了解,没必要如之前一样小心翼翼的把炮灰送过去探路的。再说之前的失败(这个失败所指的可不是死了一堆低阶术士,而是失落了贵重的时空宝石)已经充分证明再派遣炮灰过去是很蠢的行为。至少更高层是不会允许的。
于是这一次要过去的就是这位副官了。一位正牌的(而不是如朱华一样徒有其名的)高阶术士。当然,副官本人也没什么意见。这次行动可不是让他去单挑第一律术士,而只是让他执行一项难度很低,功劳却很大的任务。
“怎么?有什么想问的?”
“我一直想问,那个女游骑兵有什么值得您这么关注?她力量微弱,不值一提啊!”
“没什么,只是她的存在,是对我……一种赤裸裸的羞辱罢了!”
在另外一个世界,朱华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衣柜面前。
她的衣柜可没有地球上普通女人那么爆满,事实上里面没几件衣服。当然她也不是想要换衣服,而是从衣柜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一个木头制作的粗陋徽记:中间是一个椭圆,外面则是象征着发散光芒的尖角——那是一个象征着太阳的图案。
是的,她根本不可能和辉月术士做交易,这是游骑兵必须受到的精神桎梏。也因此,游骑兵通常是受到最大信任的。但是,她有另外可以交易的对象!而那个交易对象,会对这个消息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