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股票啊,孙凡是不明白的,可是分红两个字他可听懂了。
吞了一下口水,傻傻问道:“多少钱?”
“这个不好说!”唐毅道:“航运公司的股本暂时是一百万两,其中三成给了勋贵军官,毕竟要靠着他们打通关系,下面干活办事的也是三成,至于剩下的四成,要留给上下游的客商,有了股份,他们才愿意用咱们的航运公司吗!三成是三十万两,折算成股票,一张是五两银子,如果说航运公司一年净赚一百万两,一张股票就能分到五两银子。当然了,生意有好有坏,分红有多有少,比较稳当的还是工钱。”
“还有工钱!”孙凡嘴巴张得老大。
真是个傻小子,唐毅笑道:“干活还能没有工钱?暂定的最低工钱是六钱银子,干得多挣得多,还有奖金啊,津贴啊,能比你们当兵多一些。”
“多多少?”孙凡难得机敏起来,立刻追问道。
“这个很难说,不过你们可以参考一下盐铁塘,最早的一批工人,一年下来,工钱加上分红,最少也有五十两银子,分到土地的,赚得就更多了。”
吸!
所有人都发出了惊骇的声音,一年五十两,银子啊!
他们当兵又多少钱,一个月一石粮食,折银子才六钱,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远,判若云泥。所有人的脑袋都傻掉了,根本不敢相信,全都认为唐毅在骗他们,世上哪有这种好事情。
很多军士都认为去航运公司干活,就是给人家当奴仆,做苦力,他们坚决不信能够发家致富,甚至改变命运。
人一旦上了犟劲,还真不好说,一个个虎着脸,低着头,油盐不进,十足的榆木疙瘩儿。
到了后来,唐毅干脆不费吐沫了,他给太仓那边下了一道命令,调来了二百多名工人,让他们现身说法,给士兵们讲讲,这几年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当昔日的难民,一个个衣冠楚楚,站在了士兵的面前之后,他们完全傻眼了。
凡是参加开凿盐铁塘的,多数都拿到了运河票号的股份,虽然之后很微弱的一点点,但是架不住运河票号发展成了交通行,成为了东南的金融霸主,他们都算得上原始股东,手里的那点股票,都翻了百倍之多,每年光是分红,就有一大笔钱。
在几年前,他们都成为了小康之家。
如今更是了不得,有人购置了田产,做起来小地主,还有人开了店铺,建了作坊,头脑灵活一些,都赚了大钱,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至于那些稍微老实笨一些的,留在交通行里面,也有大把的工作可以做,领着工钱,拿着分红,潇潇洒洒,一年到头,几十两的收入,足够送家里的孩子进学堂了。
如今的太仓,几乎每个孩子都能读书上学,哪怕以重视教育,师爷遍地的绍兴都比不了。
尤其是杭州建立三大学堂之后,太仓立刻跟进,不用官府出钱,交通行下面的士绅工人就把银子凑够了。
不惜重金,聘请名师,教各种课程。这几年的时间,太仓出来的学生几乎年年在苏州拔得头筹。整个南直隶,苏州教育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在嘉靖三十七年的乡试,苏州府一口气拿了七十六名举人,更是囊括了五魁,其中有二十五名来自太仓。
以往苏州是很强不错,可是也没有强到如此离谱的程度,一个府就占据了南直隶的一大半,其余徽州,扬州,应天,全都被无情碾压了,联起手尚且比不上苏州一地。
除了科举上面的辉煌之外,苏州的学子更多的投入到了工商金融领域,如今的东南,绍兴师爷和苏州账房并驾齐驱,难分伯仲。
而苏州商帮也快速崛起,领袖南直隶,甚至有人断言,三十年之内,苏商能超过晋商,成为大明朝最强大的商业力量。
振武营的士兵们,从二百多位工人身上,看到的是自信,听到的是希望。
他们不光自己经营有成,下一代也表现亮眼,有的孩子才十几岁,就考上了秀才,有的经营作坊,比起村里的土财主还有钱……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都自惭形秽。几年之前,他们比自己还惨,都是一群难民,凭什么能混成今天的样子,不就是搭上了“唐毅号”顺风车。
一个盐铁塘运河就造就了这么多人,一条长江会如何?
只要不是傻子,就会算这笔账。
事实证明,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瞬间,一股旋风刮了起来,振武营的士兵争相退伍,加入了航运公司,握着股票的一刹那,全都泪流满面,后半辈子就指着这张纸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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