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于男人来说,权力就像是带刺的玫瑰,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陆炳已经坐到了人臣的,可是他还是怕,还是担心,为什么,不就是他还不够强大,手上的权力不够大吗?
唐毅不过是新科进士,小小的翰林,可是他凭什么和朝廷大佬平起平坐,甚至掰手腕子,靠的不就是手上深不可测的背后势力吗!
陆炳被严世藩称为天下三杰之一,他当然不笨,听完唐毅的话,他也知道了自己最欠缺的是什么!
唐毅十分欣赏陆炳的神态,当初他和朱希忠透露打算的时候,那位成国公也比陆炳好不了多少。
唐毅继续加码,笑道:“陆太保,如果把天津的市场掌控在手里,让谁的商品进来,不让谁进来,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商场如战场,哪怕晚了一天半天,就可能损失一大笔钱。守着天津,就能暗中操纵东南的士绅大户商贾豪强,让他们争相巴结,这又是一笔何等的人脉!”
连环暴击,陆炳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摧毁了,李默之死给陆炳造成的打击远比想象的严重得多。
他第一次开始怀疑嘉靖的圣眷,面对一个不可捉摸的皇帝,他爬得太高了,知道的秘密也太多了,很有可能不用新君出手,嘉靖就把他给废了。
那该如何自保呢?
唐毅给他开出了最好的一条路,权力,不止在朝堂,还要在江湖,不只是官场,还要把握金脉!
只有做到无懈可击,才能稳坐钓鱼台!
奶兄弟并不可靠,唯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可靠的!
想到了这里,陆炳就冒出了疑问,“行之,照你这么说,我们可不能答应闻香教的无理要求啊!”
陆炳不知不觉间,用上了“我们”这个字眼。
唐毅呵呵笑道:“陆太保,你以为我会答应他们吗?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想从我嘴里抢肉吃,简直做梦!还说什么包税制,这玩意在一个街道,几个店铺用还行,如果放到了一个港口,一个城市,那简直就是灾难。当年元朝就是任用大量的回鹘商人出钱承包各种税赋,结果商人横征暴敛,弄得天怒人怨,大元朝土崩瓦解,才有了大明的一统江山!天津就是我们手上的一颗种子,必须细心呵护,要是任由闻香教的烂园丁,只能得到一棵歪脖树!”
唐毅说的干脆,陆炳也被鼓动的热血沸腾,拳头紧握,怒道:“我现在就把那三个兔崽子砍了!”
“别啊!”
唐毅一把拉住了陆炳,“陆太保,眼下还不成,我们还要和他们谈着,把他们好好稳住。”
陆炳一拍脑门,“瞧我这个记性,都听行之的安排。”
唐毅和陆炳商量妥当,这回陆炳不用出面了,换成唐毅和陆俊,他们出去谈判。这回内容就具体很多,比如包税一年额度是多少,以后怎么上涨,又如何防止横征暴敛……
遇到了具体事务,唐毅的敏锐和犀利又上来了,往往他们拿出了方案,唐毅都能一语指出破绽。
接着陆俊就和他们争得脸红脖子粗,不停地拍桌子,甚至都骂了娘。
越谈越激烈,光是他们几个已经不行了,双方都找来了自己的账房先生,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闻香教的那个年轻人,对唐毅甚至都有一点钦佩了,这位唐大状元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草包,肚子里还是有货的。
不过你也别得意,规矩是死的,可是人是活的,你总不能一直盯着天津吧,只要把接任的官员买通了,然后一点点再修改回来,也不是不行。
说来可笑,这两边都有自己的心思,却都在尽力表演,以为对方上当了。
就这样,他们争吵了两天多,总算把包税的方案拿了出来,还附带着制定了一个实施细则。
年轻人手托着文本,到了唐毅面前,笑道:“唐大人,您看看是不是该签字画押了?”
“不忙!”
“那还要不要修改?”
“不必了!”
唐毅往门口看了眼,只见一个人冲着唐毅比划了一个圈,唐毅心领神会,笑眯眯端起茶杯,见对面的年轻人不动弹,突然把茶杯一顿!
“王好贤,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端茶送客,你们还不滚出去!”
年轻人一愣,失声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王好贤?”
“你爹是王森,闻香教的头头儿,你娘原本是跳大神的,靠着欺骗愚夫蠢妇,你们家发了财,不老老实实做人,还想敲诈本官,也不撒泡尿照照!”唐毅狠狠啐了一口,“本官和你说这么多话,都是浪费!来人,把他们打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