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一眼:“朱雀尊者竟敢独自来长安,果然艺高人胆大。你我还有再见之期,尊者可别轻易死了哦……”
话音渺渺,人已消失在夜色。
朱雀怔了怔,我来帮我男人,怎么莫名其妙的感觉你对我的敌意更大,忽然我就成主角了似的……您哪位啊,我认得你吗?哪来的小三!
她的目光落在赵长河脸上,眼里杀气腾腾,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这女人是谁!”
赵长河瞠目结舌:“哈?”
不是,九幽对你的敌意不是因为争风吃醋啊,那是因为她的“神职”和你冲突,从上个纪元就竞争的,你在她眼里确实是主角啊!你那表情是在想什么啊?
玉虚抽抽嘴角,您是惹了啊,刚才那亲手您就忘啦?可他懒得说这个,叹了口气道:“朱雀尊者,你公然现于长安,让老道很难办。”
“难办那就别办了。”朱雀的眼眸终于从赵长河脸上挪开,给了一个“等会再找你算账”的意味,继而转向玉虚,轻笑道:“让长安认为真人与我四象教勾结,岂不是挺好?”
玉虚哭笑不得:“老道确实会陷入这种质疑,但他们可未必敢轻易得罪老道,老道做事也不需要向别人解释。退一万步说,老道只要对尊者出个手,质疑就洗清了,而尊者在这里的消息被别人知道,可能要引发围剿,你还整出那么大的声势……”
朱雀冷笑道:“长安所谓虎穴龙潭,在本座眼里直如无物,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谁能阻我!”
说完再度看了看赵长河的伪装脸,又道:“这位佛门的小兄弟,本座有话对你说,可愿谈上几句?”
赵长河只得道:“既是尊者相邀,那便是天上下刀子也要去的。”
朱雀一甩火红的披风,转身走入巷尾:“那便随我来。”
玉虚无语地看着这俩装样,摇了摇头,腾身离开。
佛道之争有九幽在背后挑唆,玉虚一直是知道的。赵长河在空释挑战时帮了他一把,便有可能被九幽视为眼中钉,并且这个“无根无底的高手”有可能会被九幽起意收服为用,九幽来找“秦九”的麻烦是可以预见的。
这是为了他玉虚而出的事,玉虚自该还报。所以一开始就提醒赵长河注意九幽,可惜那种提醒赵长河听不懂,或者说即使听懂了也没用,只要他单身离开总是会挨揍的。玉虚给的小木牌实则是战斗感应,一旦发现赵长河有意外,他就会立刻赶来。
如今算是还报了么?算也不算,后续九幽继续找秦九麻烦,自己还该不该一直出手?如果是,那就是和九幽全面翻脸,这是否做好了准备?道尊什么意见?
更麻烦的是朱雀现身长安,还有意整出了动静。如她所言被长安各势力认为他玉虚和四象教勾结,那会有什么演变?
真头疼……不是上古魔头就是现世魔教,加上一个死土匪出身的修罗王,没有一个心不脏,道家清修之士真的很烦这样的漩涡。
玉虚回首而望,漆黑的巷子里,赵长河与朱雀已经不知道哪去了……玉虚心里暗暗也有些期待,长安乱象,自己始终是被动的,不知赵长河这种气运汇聚之辈此来长安,还能带来多少变数。
话说他的御风之能,是老叶的吧……那老头会肯把压箱底的手段教出去,可能寿算无几了。
老友一一凋零,这世道已经陌生得让人快要不认识了……
那边朱雀带着赵长河在暗巷之中七拐八绕,过不多时到了一栋普通店铺后方,翻越而入,有几个守卫在后面巡逻,见到两人入内吓了一跳,很快单膝跪倒:“参见尊者。”
——四象教在长安的秘密驻点,负责人是朱雀座下直属鬼金羊。
作为一直东躲西藏暗中经营的魔教,四象教曾经在昆仑都有驻点,长安自然不可能没有。只是大家不知道赵长河居然莫名其妙会跑来长安,所以这块没有事先安排过,赵长河也不知道在哪。如今朱雀来了,自然就有了大本营。
朱雀摆摆手示意免礼:“开门。”
守卫立刻开启了个什么机括,露出后院黑漆漆的通道,朱雀点点头,往下钻了进去。
赵长河跟着入内,外面通道闭合,里面倒是亮起了夜明珠的柔光。
到了内部,鬼金羊正在里面整理材料,看到两人进来人都傻了:“尊者?怎么不先说一声?”
朱雀板着脸道:“捉奸要先说吗?”
鬼金羊:“???”
朱雀瞥了眼他手里的材料:“有什么新情报?”
鬼金羊摇头:“没有,还是佛道之争,然后关陇各家的暗流也有一点。内部争权夺利实属常规,没有什么恨特别的。”
朱雀道:“有个女人,一身黑纱,脸很白,眼睛很黑,狐狸精一样的瓜子脸,又摆出一副生人莫近的臭清冷,自以为冷漠实则跟个死人一样,这是哪来的贱人?”
赵长河不忍直视,还要捂着戒指里乱晃的星河:“小星河乖,朱雀阿姨不是骂你。起码你还没有瓜子脸,你是圆圆脸。死人不是你,不是你,你看你还挺有脾气不是吗……”
那边鬼金羊更是瞠目不知所对。就你这脸白眼黑面瘫的形容,能对应谁啊?
“算了。”朱雀摆摆手:“里面住房条件如何?”
鬼金羊忙道:“暗室住房我们一直有清理,今天刚换的新被褥。”
朱雀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你们出去吧,我先和这位佛子聊几句。”
鬼金羊奇怪地看了赵长河一眼,躬身退出。
密室很快安静下来,只有夜明珠的柔光隐隐。
朱雀忽地一把揪着赵长河的衣领子:“我大老远就看见你亲她的手了!”
赵长河面颊抽搐:“这就是你气得法相外显,整出那么大动静的原因?”
“那又怎么了?”朱雀哼哼:“我和你可不一样,你怀揣天书,神魔觊觎。我则纯属势力之争,你看道尊理我么?只要他们不动,就李家勾结点胡人怎么可能留得住我。”
理论上是的……赵长河叹气道:“但九幽不一样,她真会杀你。”
“好哇,原来她叫九幽!呃等等。”朱雀皱眉:“这名字有点面熟。”
赵长河提醒:“典籍有载,夜帝逐九幽于北极云云,记载过多处呢。”
“夜帝……”朱雀呆了一下:“那她对我的敌意是因为这?”
“当然是因为这!”赵长河顿足:“她是来杀我的,你当她是来投怀送抱的嘛!还跟你争风吃醋不成!”
朱雀意识到好像误会了什么,又嘴硬哼哼道:“那可难说,你都亲她手了。以她的实力能随便被你亲吗?我看就是骚货想男人了。”
赵长河哭笑不得也不知道瞎子在干什么,你TM都有能力无声无息地限制她的手了,还不如直接点揍她一顿呢!现在这整得……
朱雀说是这么说,心中知道误会了,气也弱了,嘟着嘴道:“反正我不管,看你这副新面孔浑身不舒服,换回来。”
赵长河从善如流地抹掉了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
朱雀上下打量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这个样子比较顺眼,丑是丑了点,看得习惯。”
“谁丑?”赵长河踏前一步。
朱雀后退,眼珠子滴溜溜的:“就你就你!跟只猪一样!”
赵长河一把拥住她,低头就吻了下去:“那猪来啃你了。”
刚刚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朱雀尊者弱气地被堵在墙角,吻了个天昏地暗。
“我刚问了~被褥是新的~”她喘息着,媚声呢喃。
赵长河拦腰把她抱了起来,一脚踢开旁边的密室门,两人飞快滚上了床。
长安城的另一端,九幽慢慢踏在灯火通明的朱雀大街上,品味着这街道的名称,眼眸忽明忽暗。
一群带甲卫士从街道一端快速迎了上来,头领单膝跪地:“小姐,可算找到你了老爷都急死了。”
九幽目光从街匾上收回,淡淡道:“去发布传言,玉虚与四象教有所勾结,看他明天怎么回复。此外去告诉空释,现在这个形势,他还要不要死死留着他的真幻之镜?”
“是。”守卫立刻领命,根本不需要回禀家主。
看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小姐呢,还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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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