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两口子抱着孩子离开,曜帝打量着魏赫言,觉得自己多心,魏赫言一个没有子孙根的人,又怎么会对女人感兴趣?
何况那个人还是司一珞……
“赫言可有成家的打算……”
曜帝还是决定试一试,宫里的宫女太监结成对食的不在少数,魏赫言在他身边伺候,就算是皇子们也总想方设法巴结他。Μ.
“皇上就莫要取笑奴才了……”魏赫言不着痕迹地说道,“奴才这辈子除了伺候皇上之外别无所求,只是怕百年之后没人给奴才发丧,小殿下是个有福气的,奴才想沾沾福气……”
曜帝打量着她,意味深长道:“你知道自己的本分就好。”
……
司一珞去后宫转了一圈,皇后身为长嫂,瞧见孩子长得好,提议补办满月宴。司一珞不能推辞,只好应下来。
她前脚出了宫门,后脚宫里的赏赐就入了韩王府,与这些赏赐一同送来的,还有魏赫言给的见面礼。
魏赫言的动作高调,只差敲锣打鼓告诉大家他认了司一珞的孩子为义子,更是放话出来说这个孩子的满月酒他亲自操办。
司一珞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出半日,坊间就有出传言,说她嫁人前就跟魏赫言吃对食。
说魏赫言这是爱屋及乌,自己不能生,就把她生的当成宝贝。
人人都在嘲笑韩王头上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只一天功夫,茶楼里那些早就销声匿迹的闲汉们又冒了出来,绘声绘色地讲着当朝第一鹰犬跟当朝第一奸佞阉党之间的爱恨情仇……
不用出门,司一珞都知道这些话有多难听。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奶娃吃饱了睡得正香,司一珞将他放在小床上,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等到天黑,等到带着面具的魏赫言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们母子俩身上泼脏水?”
她努力了这么久,才给孩子一个名分,才让孩子清清白白地问世,他只用了半日功夫,就让她的努力付之一炬。
司一珞快气炸了,怀疑自己是一孕傻三年,怎么会答应他提出的馊主意!今天就不该带着孩子进宫!
跟魏赫言这个身份扯上关系才是孩子一辈子的污点!
司一珞忍了一天的怒气发泄出来,魏赫言伸手去抱她,被她躲开了。
“你这么介意我的身份?”
他的声音中带着冷意,眸中蕴藏着受伤的神色。
司一珞不介意自己跟他绑在一起,不介意自己上辈子为他坏事做尽死于非命,但是介意孩子跟他牵扯在一起。
孩子是她的软肋,她希望孩子干干净净地来到这个世上,干干净净地活一辈子。
“为什么?”司一珞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第一次产生分歧。
魏赫言薄唇紧紧抿起来,在椅子上坐下,手中攥着椅子的扶手,良久的沉默之后开口道:“我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信我。”
“让孩子做你的义子就算保护吗?”
这一刻,司一珞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读懂过他。
但是毕竟多活了一辈子,她耐着性子在他对面坐下。
“不要瞒我,好好解释,或许我能理解你。”
魏赫言手掌攥紧扶手,却仍旧抿着嘴唇不肯开口。司一珞冷静下来,仔细回想,这个动作,上辈子他做了很多次,以前简单地以为这样是他的习惯,后来才发现他在做重大决定时,会习惯性地抓紧手中的东西……
上辈子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她跟姒海挣扎,那个场景,至今仍旧会让她心悸。
魏赫言有事情瞒着她。
“你只管照我说的做,不需要知道缘由。”
魏赫言起身。
“我回提督府,你早点休息……”
他最终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司一珞心中蓦然一空,觉得有点心慌。
他是不信任她吗?
跟上辈子一样,什么都不告诉她,只让她做她该做的事情……
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会不会……
司一珞缺席朝堂太久了,想理智地分析出他到底怎么了,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她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他的事情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就一点也没有门路打听……宁城不在,她就像被人捂住耳朵,捂住眼睛,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胡思乱想间,小奶娃嘹亮的嗓音穿透虚空,将她拉回现实。
事出反常必有妖,司一珞才发现自己担心魏赫言竟然担心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将孩子抱起来检查,陈婶子推门进来。
“可能是今天出门丢了魂,我抱回去叫叫就好了……”
韩王的嫡子被指给一个阉党做义子,正常人都忍不下去这口气,但是事已至此,陈婶子安抚道:“阿珞,你别想太多,先好好休息……”
陈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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