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阁老们敢朝她发火,无非是觉得她年纪小,容易被唬住。
司一珞直接吩咐道:“陈旺,通知兄弟们收摊儿,湛王遇刺的案子,自有三法司呢,我等还是不要留下来添麻烦了。”
“多谢督主今日的款待,下官先告退了。”
司一珞说走就走,礼数也十分周到。临走前对着沈案兴一抱拳,表面上看是承他的情。
实际上就不清楚了。
而且她走了,水下的情况找谁了解?湛王吗?
沈案兴去看湛王,荣王已经护送着昏迷不醒的湛王离开……
包帆和伯安两人对她的行为十分有意见,但是心底也明白,她这一招叫祸水东引,毕竟沈案兴跟伯安不和是大家公认的,包帆是两头都不得罪。
“牝鸡司晨……”
不知道谁骂了一句。
司一珞不在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吩咐陈旺。
“留几个兄弟,等天亮下水看看,其他人沿着水道去搜,那人水性极好,仔细点。”
刚才那一瞬间陈旺真的以为她要退出这个案子,吓了一跳。
“是。”
他是她刚提拔上来的,迫切想立功,锦衣卫中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
“圣心湖神仙打架,咱们要另辟蹊径,这个案子,谁能破了才最本事,不必浪费口舌,徒增烦恼。”
陈旺虚心应道:“属下受教了!”
圣心湖上逐渐安静下来。
姒海凑近魏赫言耳边耳语几句,魏赫言也勾唇笑道:“既然如此,本督也告退了,希望三法司尽快破案,要不然宵小之辈藏匿京城,说不准哪一天威胁到皇上……”
东厂的人已经把湖面上能看见的这些人都搜了一遍,除了尸体,根本没有左臂受伤的人。
湖中心的小岛上,能找的地方也都地毯式搜查了很多遍,如果不是那个人善于伪装,还混在人群里,就是那个人已经逃出去了。
再找下去也没有意义。
她早就想到了吗?
魏赫言轻哼一声。
司一珞记得圣心湖跟护城河连接的地方有道铁闸门,身量窄瘦的人或许能从那边出城。
“沿着圣心湖的水道一路往城外追,另外……再安排些人,去各位王爷府外候着。”
“大人,您是说……”
陈旺不敢往下说了。
司一珞嗯了一声,小声叮嘱道:“坐到这个位置就要敢想,除掉湛王殿下对谁最有好处,荣王、昌王、宸王、裕王,还有今天不在场的昀王,每个人都有嫌疑,说不准还有其他人……”
觊觎皇位的不仅仅只有曜帝的这几个皇子,还有隐在暗处的人,只要敢大胆想,盛京城中没有一个人内心干净。
她不也怀着心思吗?
“属下这就去安排!”
在湖上折腾一夜,司一珞回到府上,把今天晚上的情况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稍微休息一阵就又该去上朝了。
去书房将陈旺写好的折子带上,换上官服,鼻子有点痒,她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虽然马上进入四月,但是晚上很凉,魏赫言把披风让给她,他会不会着凉?
她皮糙肉厚倒也没什么,他生来娇贵……
司一珞捏着奏折想了很多。
昨天晚上看到荣王和宸王时,她突然想起来,论身份,韩王是他们的皇叔,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应该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本该有令人艳羡的生活。
却为何,沦为了伺候人的下贱身份?
她见过他在曜帝面前卑躬屈膝小心讨好的模样,也见过他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模样,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另一面。
这辈子只有她和那个假韩王知道他的秘密吗?
司一珞撑坐在书桌上,拿奏折抵住下巴。
“大人,该上朝了。”
门外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司一珞开门出去,已经备好了马车。
司一珞看向对面的提督府,问道:“魏督主回府了吗?”
管家应道:“半个时辰前,魏督主回府换了身衣裳直接进宫了。”
下人放下车帘,将她沉稳看不出表情的面容挡住。
他又一晚上没睡?
伺候曜帝更衣的时候,魏赫言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朕听闻你跟司一珞昨天晚上同游圣心湖?昨天中午你们也在一起?”
曜帝多疑,周裕和周湛昨晚落水遇刺他不在意,倒更关心魏赫言和司一珞的行踪。
魏赫言忍着喉咙处的痒意,开口解释道:“昨日午时,奴才与司大人因为雅间闹了点不愉快,回去的时候,司大人见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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