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陆远终于出了屋子。
院落中假山依旧,更有一群信鸽在上“咕咕……”叫着。
不过院子中叮叮当当了一下午,显然一群老卒已经就位!
陆远还未出院门,唐瑛忽然身形款款,盈盈而来。
唐瑛神色踟蹰,屈身偎了一福,俏脸紧绷道:“将军,民女有事想与将军相商……”
“朝廷自有律法,民女之事,就该去找衙门解决!”
陆远语气淡淡:“本将军位比三公,你以为是为你处理琐事的?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听着对方自称民女,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果真是民女也就算了,对待百姓,他总能多留一份仁慈。
可对方谎话连篇,虽然是他琐事缠身,无暇分心多想,但也终究骗了他!
“将军,事关万千百姓存亡,民女只得失礼了……”
唐瑛见陆远脚步不停,只好匆匆追上,挡在陆远前方尴尬道:“将军心系百姓,这是百姓之福!只要将军肯对会稽郡百姓一视同仁,会稽郡必定心悦诚服,不会对将军有丝毫违逆!”
她心头惴惴,鸽信已经发出,她爹爹应该会明晓利害,不会再因皇亲国戚自视过高!
只是黄忠已经离去,不知她爹爹那能否来得及,因此想与陆远相谈,为她爹爹争取一二。
可惜陆远一下午都未出屋,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当场就说得她理屈词穷。
如果民女之事可以找三公相商,那朝廷三公也就不用考虑军国大事了……
“你可知皖城为何如此祥和,是因为这里动过刀!”
陆远神色平静:“所谓不破不立,只有死过人,流过血,百姓才有新生!我军只会对违反律法的世家下手,所以不必再以百姓的名义胡说八道了,让开吧!”
唐瑛怔了怔,急急思索,终于尴尬一笑:“可是,世家也为朝廷尽过力呀,何不给他们一次机会?”
“瑾儿应该警告过你,你若再出现在我面前,就会挨我的军棍!”
陆远面无表情,忽然一拉唐瑛,大手挥出,“啪!”的一下拍在了她屁股上!
声音响亮,毫不留情!
唐瑛脑中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自幼养尊处优,饱读诗书,之后经层层选拔入宫,成为少帝皇妃,也曾风光一时。
即便董卓进京,让她境遇大变,一朝成了少帝遗孀,身份尴尬。
但别人要么想着将她悄然抹杀,要么对她避如蛇蝎。
哪会有人会这般对她,如此难堪,如此无礼!
唐瑛一脸木然,却突然眸子一凛,开口娇喝:“你……你为一军主将,怎能如此轻佻!”
她屁股火辣辣疼痛,但心中却更是羞愤欲绝!
“你知道我为一军主将,就该庆幸你还活着!”
陆远已经走远,轻飘飘道:“为朝廷立过功,就该有机会苟活!那我为朝廷驱逐董卓,恢复皇纲,你何不算算我可以乱杀多少人?随便杀一个唐瑁怎么了?真是混账道理!”
他没再理会唐瑛,大步出了陆府,直接进了华佗医馆。
左慈闻讯而来,苦着老脸道:“将军,你可算来了,老夫已经等待多时!华佗这个老东西,竟敢对将军阳奉阴违,答应了将军给老夫的百贯赏钱,现在却依旧不曾出钱……”
华佗刚刚靠近,闻言老脸一沉,当场蹲了个马步,右手前探,掌心向上,赫然正是一招猴子偷桃!
“你这老东西,老夫答应过的,岂会耍赖!”
华佗厉声呵斥:“只是谁知你研发之物,是否合乎将军心意!万一不行,你带着钱财离去,让将军到哪寻你!”
陆远一怔,华佗竟然还有这份心思,倒也难得!
只是这个姿势,怎么看都有些猥琐!
“两位都是当世高人,不必因此吵闹!”
陆远忍俊不禁:“神医,快收了招式,以免伤及无辜……老神仙,听你的意思,白糖已经研发出来了?”
华佗收势,只是依旧老脸冰冷,紧紧盯着左慈。
左慈老脸青红交替,独眼湛湛,稍稍思忖后,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向着茶案上一倒,一堆白糖顿时倾泻而出……
白糖颜色如霜胜雪,颗粒均匀饱满,晶莹剔透!
陆远神色一亮,匆忙伸手点了一把,放在舌尖上品尝。
早已忘却的感觉来袭,甜味纯正,远超饴糖!
“老神仙,这个加工之法……”
陆远笑眯眯盯着左慈,意思不言而喻。
左慈有心想先要到赏钱再说,只是想起这个将军的一惯姿态,只得暂且放下,再次一探大袖,取出几张宣纸。
上面零零碎碎,画着几道简单流程……
甘蔗榨汁,火煮成浆,凝结后置于漏斗中,以黄泥水淋浇。
如此而已。
“将军,老夫已经信守承诺,如约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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