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襟危坐地旁听。
百官们一看到太子,还有这架势,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再此之后,钱谦一身戎装,亲自带着一队兵马,守卫在了太和殿之外。
等众臣都分班站来好,便纷纷行礼道:“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朱载垚顿了一下,点点头道:“平身。”
诸人纷纷站起,接着又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若是以往,只怕首辅大学士还未开始主持廷议,大家就已经开始议论开了。
可是现在,大殿之中,每一个人都仿佛怀着心事,都木然地呆立着,大殿里,竟是静得落针可闻。
朱载垚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毕竟年纪幼小,从前的事,都有惯例可循,倒是可以应对,可是今日,却显然很不相同,于是他无措地看向王华。
王华朝朱载垚点点头,方才站出来道:“今日要议的只有一件事,陛下遇难,极有可能已经大行了,而今人心浮动,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要议的,就是治理陛下丧事,以及太子殿下登基的事宜,不知诸公,可有什么高见吗?”
王华直接开门见山,到了现在,说任何话都没有意义,就算有天下的事,也及不上太子克继大统。”
张太后躲在珠帘之后,心里暗暗点头。
朱载垚反而显得紧张,王华说罢,这大殿之中,竟是无一人开口,每一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垂着头。
王华忍不住皱眉,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理应开始有人附和的,可是看大家的态度,似乎很是忌讳。
他接着道:“怎么,诸公没有什么高见吗?既然如此,那么……”
“王公……”
就在此时,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只是……竟是杨一清。
王华想不到杨一清会打断自己的话,面露诧异之色,道:“杨公有何高见?”
杨一清含笑道:“陛下大行,至今死不见尸,国人相疑,天下非议四起,可是太子殿下太年幼了,王公认为,太子殿下足以担当大任吗?”
这一言,犹如惊雷,万万料不到杨一清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毫无预防下,他不禁呆了一下。
珠帘之后的张太后,也是惊得身躯一颤,她虽是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当知道站出来的是杨一清,却还是没有把持住。
若是站出来的,是一个御史,是一个郎中,是一个主事,甚至是一个尚书、侍郎,张太后都可以接受,可是……怎么可能是杨一清……
杨一清这话并不难读懂,可这居心……
王华心里顿时大怒,厉声道:“这是什么话,太子克继大统,这是祖法,无论他年纪几何,都是理所应当的,杨一清,你何以说这样的话?”
杨一清却是木若呆鸡的样子,并没有咄咄逼人,而是徐徐地道:“可是社稷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