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怎么可能会被袭营?
他匆匆地冲出了大营,却见被袭的位置,竟是自己的左翼,不对,那儿根本不是新军的方向,可是这时,经历了恐惧的鞑靼人,终于恐慌了。
若是第一天,鞑靼人们尚且能做到临危不惧,若是第二日,遇到这样的事,怕也未必会引发太大的混乱,可这是第三日……
在第三日的夜晚,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最是松懈,也最是恐惧的时候。
突然的袭击,彻底将这些心底深处的恐惧激发了出来,于是一片混乱。
那拓拔却是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而来,大叫道:“父汗,父汗……”
巴图蒙克看到了拓拔,顿时怒道:“不是让你……”
“不是从对面杀来的军马,是从西北方向,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居然绕到了西北,呀,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他们有船,有船……”
巴图蒙克也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对于水战,鞑靼人可谓一窍不通的,在他们的思维里,这些船不过是用来运送补给的,可是现在,巴图蒙克终于明白了船的另一个作用。
这些汉军,居然乘了船,悄然地向北,越过了镇口,在北上数十里外登陆,经接着,直接绕到了鞑靼大营的背后,展开了袭击。
巴图蒙克打了个冷战,他怎么也料不到汉军会来袭,这世上,哪有步卒夜行数十里,却来袭击比他们人数多十倍的骑军?这不是……找死吗?
他立即震怒,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冷若寒霜地道:“来得正好,随我……”
“父汗……”拓拔却是沉痛地道:“已经来不及了,袭营的军马一动,对面阵地的汉军也杀了来,勇士们受了惊吓,夜里又不知来了多少汉军,更何况,白日被汉军吓得不轻,而今已如惊弓之鸟,各营都已经乱了,大家都在奔逃,根本就无法约束,父汗,逃……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巴图蒙克真的是被惊到了,猛地打了个冷战,他万万料不到自己的这二十万铁骑,就是这样的结局,他是真真料不到啊,他带着这么多人,也带来了他的雄心,可是现在……
枪炮声依然在大作,到处都是哀嚎,马群似乎受了惊吓,疯狂地自马圈里冲出,接着横冲直撞,到处都是人影,和一张张满是恐惧的脸,相互践踏者,不计其数。
巴图蒙克终于意识到,拓拔是对的,这一次是真的完了,满盘皆输,连最后一点希望也已经断绝。
那叶春秋,压根就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
他目光哀痛而阴冷,跺跺脚道:“走。”
于是在金帐卫的护卫之下,父子二人,蜂拥逃窜,沿途可见不知多少人为了争一口活命的机会,将自己的族人直接践踏而死,横冲直撞的无主战马,更是将人一个个撞飞。
而弹片乱飞,到处都是火光,已经没有人有心反抗了,所谓的勇气,不过是建立于鞑靼人自以为是的弓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