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刘瑾的这种共鸣,李东阳眯着眼,继续徐徐引导:“难道刘公公还愿意在这里继续等死吗?”
刘瑾却是苦笑道:“这能有什么办法呢,咱是随驾而来的,难道还能跑了不成?哎……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李东阳冷笑一声,道:“我昨夜在帐里问了卦,是大凶之兆。”
这么一说,刘瑾的脸便绿了。
刘瑾这种宦官,其实是最信鬼神之说的,这宫里哪一棵树成了精,有哪个宫女惨死了化作了厉鬼,他都深信不疑。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读书人可以说敬鬼神而远之,可是绝大多数的太监却不是读书人,人家这辈子被阉割了,不免心里要寻个寄托,少不得,琢磨着下辈子能改变现在的遗憾,这问卦的事在宫里很是流行,刘瑾也跟其他许许多多的太监一样,对此深信不疑。
刘瑾便忧心忡忡地道:“什么凶兆,可不要乱说。”
李东阳只抬了眼皮子,漫不经心地道:“说了是大凶之兆,咱们这些人都要死绝了啊。”
刘瑾打了个激灵,却是干笑道:“说笑了,说笑了。”刚说了两句,心里终是放不下了,又道:“你说,能化解吗?”
李东阳看着他,道:“得闹起兵变来,挑唆着这些将士们回青龙去,又或者,咱们自己逃命。”
兵变?
刘瑾很直接地摇了头,他可不敢,他可不是笨蛋,怎么看不出这些新军对叶春秋是死心塌地的?而且自己现在和叶春秋的关系还不错,何必要针对他?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他犹豫再三,便道:“怎么跑?”
“这得问刘公公了,不过,若是逃了,这临阵脱逃,可是大事啊。”
刘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啊,对啊,临阵脱逃也是死罪,还是不能……不能逃。”
“那就去送死吧。”李东阳轻描淡写的道。
刘瑾脸色又苍白起来:“还真是……死路一条了啊。”
李东阳突然笑了笑:“其实,说起来事情也容易,逃回青龙去,说是要告状,就说镇国公好大喜功,要带着将士们去死,反正他带着人救锦州,肯定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的。你想想,用不了几天,就必定会被鞑靼人截住,这里的人,谁有鞑靼人的马快?老夫看啊,这些人统统都要死,你看,人都死了,这儿发生了什么,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我们说叶春秋如何愚蠢,害死了将士,他也不可能从坟里爬起来反驳,只要回了去,逃出生天了,而镇国公死了,本就担了一个战败的干系,其他的,都靠你我这张嘴了。”
刘瑾一下子明白了,他咬着牙,却是一时间踟蹰不语。
说实话,他挺怕叶春秋的,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得罪叶春秋,现在他和叶春秋,也是无仇无怨,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可是呢……
留在这里,不是送死吗?
他踟蹰道:“咱得想一想,想一想再说,这事儿太大,太大了,何况咱可不想说镇国公什么坏话,要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