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吃了太多亏,上了太多当,已经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了,他十分明白,有些事,他必须永远埋在肚子里。
跟着叶春秋,他憋了很久,突然道:“公爷,你说,那杨公……不,杨廷和会就范吗?”
“不知道。”叶春秋很直截了当地回答:“或许会吧,也或许不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已不是你我所能决定了,我做了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唐伯虎连连点头。
唐伯虎想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在叶春秋登上仙鹤车,他尾随上车之后,才道:“公爷,你从前说,我若是打了……打了那几个御史,就……就……”
“嗯?”叶春秋狐疑地看了唐伯虎一眼,旋即,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是有过承诺啊,说要将府里的春梅连带着秋香一道赏他,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可这臭不要脸的……莫非真惦记上了?
果然这读书人,都是花花肠子啊。
叶春秋不由苦笑,却还是很干脆地道:“秋香,我就不说了,春梅的事,却还要问一问她的意愿,若是点了头,也就一并去吧。”
唐伯虎老脸一红:“我其实………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口里这样说,心里倒是实诚得很。
叶春秋便笑了笑,表示理解。
唐伯虎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却是叹了口气道:“这也怪我,从前生了一个女儿,也是刚接到京师来安顿,唐家只我一个独子,若是不能添丁,只怕要愧对祖宗,所以……”
所以多一个女人,就保险吗?
还是臭不要脸……
虽然这样想,可是活在这个时代,唐伯虎只是跟这里的许多人的想法一样罢了,叶春秋也只能理解,他深知自己无法用后世的思维来影响这个时代的人,更何况,后世的人能想的开的人怕也没有几个。
叶春秋道:“明日,我怕就要入宫一趟了,得去给陛下一个交代,但愿那杨廷和能明白事理;后日就要启程去大同一趟,这巴图蒙克,我还想再会一会。”
即便理论上来说,叶春秋心知巴图蒙克和自己还沾着亲,可是说到他的时候,叶春秋也全无敬意。
各为其主,牵涉到了大是大非的问题,某种程度来说,这种亲情就是一钱不值了,自古以来,这么多的和亲,何尝阻止得了刀兵相见?
此时,叶春秋又道:“伯虎兄,明日要预先做好准备,车驾和侍卫都要安排好,最好早去早回。”
唐伯虎笑了笑,道:“这个好办,学生定会妥善处置好的。”
叶春秋将事情向唐伯虎交代完,便靠在了沙发上,心里不禁想着方才与杨廷和的对谈,心里却也不知到底有几分把握。
若是无法凑效,陛下那边,怕是也不好和太后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