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
“怀王殿下!”
众人七手八脚扶住已是重伤在身的萧五郎。
“快!殿下重伤!让大夫过来!”柳四郎说完嚷着,“去拿个门板过来,先抬殿下进去!”
秦绿芙站在原地看着萧五郎,又看向安阳公主……
不成想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深情的伴侣,她铁甲之下的千般柔肠似乎也被打动。
她握着佩剑上前扶起力竭跌倒在地的谢云初,道:“成都之困已解,蜀国军也不好在这里久留,我们就先回去了!”
谢云初勉励支撑,要同秦绿芙行礼,却被秦绿芙拦住:“你身上有伤,也当筋疲力竭了,好好歇息歇息。”
谢云初颔首:“多谢秦将军。”
秦绿芙从身上摘下佩剑递给谢云初:“来日,若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派人拿此剑来寻我,我必倾尽全力,只愿……十年之内,你能让我看到你的承诺兑现!”
“云初,绝不负秦将军所望。”谢云初道。
夜辰上前替谢云初收下剑。
秦绿芙轻轻拍了拍谢云初的肩膀,一跃翻身上马,扯住缰绳看着立在这破败城楼前尸山血海之中风骨清隽的小娘子,唇角勾起,一夹马肚带着轻骑冲了出去。
“将安阳公主和身边的女婢,还有死去的守城将军和将士们,都抬入成都府。”谢云初说。
萧五郎身受重伤而归,又在城门前拼尽全力与自己人拼杀了一场,伤势加重,情况不容乐观。
谢云初手心被缰绳磨伤血肉模糊,脊背也被萧知宴伤了,但成都府如今无人主持大局,也无人敢冒然来主持大局。
谢云初只能强撑着,安排安阳公主的后事。
为安阳公主擦身更衣这样的事情,原本由萧五郎来最为合适,可如今萧五郎重伤昏迷。
谢云初原本想代劳,可对外她是男子之身,的确是不方便。
她简单批了一件外衣遮挡住背后伤口,帮着安阳公主擦干净了面容,看着这熟悉的容颜,脑中回想着前世与安阳公主少到可怜的相遇画面……
想到初次同萧五郎去迎安阳公主,萧五郎从惴惴不安成日里窝在她的马车里,到后来神采奕奕每天花枝招展如同孔雀一般,骑马跟在安阳公主嫁车旁,那双眼里……是比夏日更为耀目的绚烂神色。
再想到今日萧五郎痛苦绝望的神情,她垂下眸子,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
听到夜辰进来的声音,谢云初用手背蹭去眼角湿意,将手中带血帕子丢进铜盆里,抬头看向夜辰,问:“阿夏找到了吗?”
夜辰颔首:“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谢云初回头看了眼安阳公主平和恬静的面容,起身:“让人守好怀王妃,我们去看看……”
阿夏的尸身就在前院,毕竟是怀王的贴身太监,没有人敢怠慢。
谢云初走至阿夏尸身旁,看了眼阿夏的脸,蹲下身翻开阿夏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