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爱那叫云初的姑娘,我走后没人管你了,你怎么没有去找她?”
顾神医冷不防的一番话,让纪京辞略显错愕。
朗月繁星,树影婆娑,夏虫夜鸣。
石桌上微弱的烛火如萤火闪烁,忽明忽暗映着纪京辞惊艳而清俊的面容。
片刻,纪京辞薄唇勾起,狭长深邃的眸子中尽是坦然温润,醇厚的嗓音格外从容:“春、夏、秋、冬,四年四季四次运河之游,十年内走遍三川五岳,我应她的……”
那年,纪京辞以为云初回来后的运河之游,是他们计划的起点。
可后来,云初再未从无妄城出来。
但,他应过她啊。
哪怕是要去见她,也总得……替她看过,才能与她讲述。
顾神医眸子猛然一缩。
想起姓闵的老头子,曾要为纪京辞保媒,纪京辞说……要守十年之语,这才后知后觉,为什么纪京辞说了十年。
若是,纪京辞没有遇到这个陈郡谢氏的小郎君。
十年之后……
顾神医拳头收紧。
纪京辞是他看着长大的,知道纪京辞说的并非假话。
纪京辞这样的人,也不屑诳语。
“想让我救陈郡谢氏的人可以!但……凡事都有代价。”
纪京辞望着顾神医,启唇:“顾神医请讲。”
“你母亲离世后,我研制了一种药,原本是打算用在你爹身上报仇的,谁知道……还没等我下手,你爹自己就把自己折腾个半死!”顾神医手指在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所以呢,我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试药,普通人怕半颗下去就死了,可你武功好死不了,不过……用了这药,你武功可能就没了,月月受折磨,却又求死不能,你若敢试药,陈郡谢氏的小郎君,我救!”
在纪京辞母亲离世之后,顾神医是想折磨的纪京辞生父求生不得求死能。
谁成想,纪京辞的父亲在纪京辞母亲离世之后,他人就废了,后来那些年都是苟延残喘为了纪京辞撑过来的,顾神医这药也就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纪京辞是那个人的儿子,用在纪京辞的身上……一样也能算作报复。
他只要保证纪京辞不死,也算是没有对阿荞食言。
“好!”纪京辞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顾神医抿住唇,藏在袖中的拳头攥住:“你不再好好想想?不要以为我会对你心软……”
“我从不食言,亦不心存妄念。”纪京辞眉目舒展,“只求顾神医,勿将此事告知云初。”
顾神医看着含笑应声,眼落星辰得偿所愿的模样,眉头紧皱,觉着纪京辞像个傻子。
可……
人这一生,若能有……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爱人,又是最大的幸事。
“都说纪京辞是当世圣人,我看你就是个蠢人!”顾神医拂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