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李时关咬紧了牙关。
谢云初听李时关说完,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桌几,看向李时关:“你可知道,海御史断了一条手臂才逃出生天?”
“所以,因为这个……海明安就洗脱了嫌疑?”李时关轻笑一声,“敢舍臂保命,是条汉子,可为官……我瞧不起他!”
谢云初转头看向记录官,见记录官已经停笔。
谢云初这才开口同狱卒说:“给李大人饭食,好生照顾,从即日起李大人由我来审,除了牛御史之外,其他侍御史来提,都不成,记住了吗?”
“这……”那狱卒连忙朝谢云初行礼,“可其他侍御史……”
同谢云初可是平级。
“牛御史与本官,才是陛下钦点负责此案之人,别说是其他侍御史,就是王侍郎和李少卿,恐怕也无法越过本官,你可明白?”谢云初从记录官的桌案上拿起口供,走至李时关面前,将笔递给他,“读书人的担当,希望李大人没有忘记。”
李时关瞳仁轻颤,定定看了谢云初半晌,抬手接过笔,画押,按手印。
谢云初拿着李时关的口供出来时,已经寅时末。
“牛御史呢?还在审吗?”谢云初问一旁的狱卒。
“回谢大人,牛御史一柱香前刚从戒律房出来……”
谢云初点头,将口供叠好去衙门找牛御史。
果然,御史台衙门灯火通明。
大约是因为此次没了一个御史,御史台的官员们都卯足了劲儿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让侍御史徐仁意白白被杀,到了这个时辰,竟没有一个回府歇着的。
见谢云初回来,李安然先迎上前问:“怎么样,交代了吗?”
谢云初颔首,从袖中抽出李时关的口供,递给李安然。
李安然看完之后,忍不住高声骂道:“放屁!放屁!杀了我们御史……就想这么推脱的一干二净,还将老海拖下水!”
李安然急切看着谢云初:“用刑了吗?”
谢云初摇头:“并未。”
“唉……”李安然叹气,扭头看向牛御史,“这李时关,恐怕是看中了小谢大人年纪小又心软,加上有一点故交,所以才敢对小谢大人胡说八道,我看不用刑这李时关怕是不会说真话,还是我去审吧!不用刑……怕是审不出来真东西,不能总让我们被李时关牵着鼻子走。”
“李御史,公私……我分得清楚。”谢云初眉头微紧,听到这话不大高兴,看向牛御史,“既然李时关的供词说……之前交了一份证据给海御史,恐怕还得请正在养伤的海御史回来一趟。”
“小谢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安然本就因谢云初审出的东西不满意,听说谢云初要让断了一臂正在养伤的海明安回来问话,当即就火了,“海明安连右臂都没了!你因为这贪官狗官的供词……就怀疑老海?”
“是啊!小谢大人……老海在御史台多年,为人我们都清楚!况且老海现在情况的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