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放回去,谁知竟在路过宜兰阁的长廊之中碰到了被谢府仆从引着去更衣的燕王萧知宴。
萧知宴既然已经告诉了皇帝,谢云初曾经救过他,这一次谢云初三元及第,萧知宴自然是要过来道贺的。
谢云初脚下步子一顿,将怀中红木锦盒递给元宝,长揖行礼:“见过燕王殿下。”
狭路相逢,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你先下去。”萧知宴同谢府仆从说完,又看向元宝,“你也下去。”
那仆从哪里敢冒犯王爷威严,连忙应声退下。
可怀里紧紧抱着锦盒的元宝却不动,颇有些紧张地看向谢云初。
谢云初回头同元宝说:“你先将东西放回去,别让旁人动。”
“是!”元宝这才应声抱着锦盒先走。
元宝一走,萧知宴不紧不慢朝谢云初走来,问她:“朝堂之上揭发赈灾贪腐案,你是为了平步青云,还是……为了那些灾民?”
谢云初脚下步子未动,定定望着朝她踱步而来的萧知宴:“微臣不明白燕王殿下的意思。”
萧知宴在距离谢云初两步之距停了下来,垂眸望着她:“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助你!我不想你拿自己去冒险,以后任何危险的事都告诉我,我都会替你去做!”
萧知宴害怕再次失去。
如今的他虽然不再是北魏被人欺凌的质子,他也怕自己护不住她。
那夜纪京辞的话,这几日一遍一遍在萧知宴脑海中想起。
他如今还不够强。
所以,要想护住所爱,他得强大起来,强大到……在这个大邺说一不二,可以让谢云初能为所欲为,不敢有人出怨言。
谢云初定定望着萧知宴:“微臣做的哪件事给了殿下误会,微臣弱到需要人保护?微臣体弱……可微臣脑子不弱,心志不弱!不过……还是多谢殿下好意,微臣做事心中有数,不劳殿下费心,也不敢劳烦殿下。”
说完,谢云初后退一步,长揖同萧知宴行礼,起身要走。
擦肩而过,萧知宴紧咬牙关,攥住谢云初的细腕。
谢云初垂眸看了眼萧知宴攥住她的大手,眉头紧皱:“殿下,自重!”
萧知宴反而将谢云初的手攥得更紧。
他将人扯到面前,掐着她的双肩,把人按在长廊仰莲柱基的朱漆柱上。
谢云初吃痛,扣住萧知宴的双手:“萧知宴!”
萧知宴双眸泛红,眼底满是受伤和严厉:“所有事我都能助你!你要杀人,我执刀!你要灭魏,我领兵!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替你去做。但……别拿自己冒险,听到了吗?”
谢云初定定望着他不语。
“听到了吗?”萧知宴用力掐住她的肩甲,语声严厉。
“我该说你自负好,还是该说你固执好?”谢云初没能拉开萧知宴掐着她肩甲的手,“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非你所爱?这话我已说倦了!殿下认识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分辨不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非要如此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