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老张福,你也跟着混闹什么,这还早的很哪,现在就闹起来,这成何体统。”
“贺喜不嫌早。”张福是张家世代的老仆,和张佳木说话也很随意,当下便把他的话驳回去,只笑着道:“喜事干吗还要藏着掖着?不过也就这样了,暂且先不必闹腾起来,得给小公子积福。”
古人讲究福不能太过,几代单传的人家生了小子,就得留头发,叫贱名,当个女孩子来养活。张家虽然不必如此,但毕竟也是好多年没有小孩子降世,现在又是这么样的富贵人家,就得更加的小心了。
这等事,当然听这个老仆的安排就是,无谓争执,张佳木点点头应了,抬脚便要走。
将行欲行之际,外头门上管事扶着帽子,一溜小跑的进来,到阶下打了个千,道:“大爷,门外有客来拜。”
“这么早?”张佳木奇道:“是谁啊?”
他现在不过是刚吃完早饭不久,还不及出门,这时候来做拜客的,一定是有很要紧的理由才行。虽然权门如市,但也没有早晨来叫门的道理。
况且,早就改了章程,那些苍蝇般的大臣已经不敢随便过来骚扰,不然的话,愿望不能达成,还有被处罚的危险。
改俸之后,吏员待遇提高,而且人数在以前十倍以上,吏员地位的提高更说明了官员的难得,现在已经有说法,官员要自重身份,更要做表率给吏员和百姓们,当然,更是武官们看看。
在拿到了以前十倍以上的俸禄之后,文官们的这种决心倒也不难办的到。
“是光禄寺卿张大人。”
“是他啊,怪不得……我事情很紧急,就在正堂见他吧。”
这个光景,也就只有光禄寺卿这样的通家之好才能来求见,而且也就是他才会让门上的通报,换了普通的官儿,这个时辰断没有被接见的道理,门上也就自然省点事了。
至于任怨几个,则是不需通报,直接就能进来,甚至能直接到后院里头去。
“你怎么啦?”等张泽进来,张佳木辟头就问,“这么早急急跑来,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们已经是联了宗了,算是亲戚,在宗法上关系比任怨还近的多。所以直接说话,连惯常的官场的那一套都省了。
“咳,我过来还有什么事?”张泽一脸苦相,道:“还不是太子的事!”
“这位小爷又有什么花样?”
“奇奇怪怪,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张泽甚为苦恼,摊手道:“我真想辞官不干了!”
这当然是虚话废话,这一次官制和吏治大改,但触动最小的地方,就是光禄寺。这个部门毕竟是供应皇家内府,和宫廷有很大的关系,成例很多,忌讳也多,内阁和张佳木合议时,大家一致决定,光禄寺暂且不必改制太多,暂时就维挂旧例。
这样一来,张泽自然心情慰帖,没有什么烦心事,官儿当然也当的顺风顺水,得意的很了。
如此这般,辞官的话当然接也不必接,张佳木很沉稳的问说道:“你先说说,他要做什么吧。”
“要东西,要银子,要供奉各省方物特长……”张泽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递给了张佳木,道:“你自己看看吧。”
“嗯,不得了!”张佳木略看一眼,便笑道:“锦鸡、松花江的白鱼、熊掌、虎骨、娃娃鱼……他倒好,什么贵的珍稀的,便要什么。”
“还不止,”张泽道:“听内里的人说,首饰、青精石、绿松石,这些物件才真值钱,太子要的也多。”
“求田舍问,庸人一个。”张佳木提起太子来已经很不客气,好在张泽听多了,也不大放在心上,左耳听右耳冒就是。
只是,有一件事是无法回避的:太子的变化已经很明显了!
大约是从少年到青年的转变时期,太子的脾气变的很暴燥,也很喜欢享乐。宫中固定的开销当然不够,所以就多出不少额外的要求来。
原本他能靠和买搜刮一些民财,和买被禁之后,太子还因为用钱不便大生了一回去。
张佳木不愿和东宫之间显的太过紧张,已经有过吩咐,所以这会子用奇怪的口吻问张泽道:“虽然很多银子,不过,不是和你说了,不太出格的,尽管给他就是了。”
“光是要这些,我何苦来烦你!”张泽缓缓道:“太子要强弩、火铳、铠甲、长短兵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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