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说完,自己也是笑了。他道:“现在看来,真是服了他。”
确实,在场的人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
张佳木在邮传上用的心思,现在怕是整个北中国都在受益了。运物和送信、代递物品的业务早就如火如荼,而州县之间的人力客运也早就开展,并且,在最短时间内席卷了整个北中国。
现在不仅是直隶和山东、河南一带,而且西入潼关,北至大同、延绥、蓟镇、出山海关至锦州,都已经有运客的线路开通了。
这其中是多大的财富和收入,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光是在驿马这一块上的投入,以平均二十两左右的马匹价格,光是买马就投入了超过十万两。还有马车、车夫、草料、精料、挽具、馆舍费用,先期投入,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因为前期准备的时间太长,光是线路和选择和道路桥梁的踏勘就不知道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而且也只有锦衣卫和锦衣卫背景能畅行无阻的穿州过府,并且震慑住了那些想打主意的各方势力。
别的不说,光是在河南和山东交界剿匪,还有在山海关至锦州一线打击马帮,这就投入了边军和锦衣卫多方的势力,一般人哪里有这种手腕和魄力?
现在不要说普通的大商人或是地方士绅,就算是京城所有的勋戚加起来,也是没有实力和张佳木抢邮传生意了。
每十里为起行的最低路程,一文钱一里路,很是便宜。一车最多二十余人,最少十余人,整个北中国数千辆车每天在昼夜不停的奔驰着,当然,也是为张佳木不停的载入着叫人眼红的财富。
邮传的丰厚收益,连皇室也是眼红。当然,这一切全是张佳木自己搞出来的花样,在运作之初,甚至是没有一个人看好。
现在就算是有人想张嘴,有能力的只有皇帝一个人,但他显然不会张这个嘴。
而其余的人想打张佳木的主意,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在大明,暂且倒不会出现这么失心疯的人出来。
而且现在邮传最大的麻烦是道路,很多线路受限于道路条件,所以运作困难,可想而知,下一步将会是道路上的改良。
但这涉及到国家大政,河南一带,修个河工还要沿河居民每家每丁交数百文修河钱,力役钱,车钱,要是把整个北中国的道路全部重新整修一遍……就是堂堂大明内阁首辅,也是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有这种头疼的事在,张佳木的邮传算是有极大的隐忧,所以也还罢了。
但就是这样,也是很不容易了。而一想起此事,再想想张佳木安排之巧妙,伏笔之深,用心之苦,连李贤也是频频点头,满腹佩服的话,但以他的身份,却是不便出口了。
今天内阁会议,却是比昨天的气氛也远远不如了。
昨日有彭时大动肝火,众人也是觉得如此变动成法,怕是难度极大。谁知道就隔了一天,人心却是大变了。
彭时此时是又羞又气,却也是不便再表态说什么。他平时有智囊崔浩在,有什么要紧的事,晚上回归私邸会和崔浩商议,这一回除了后院起火,智囊也不在,所以以他的智谋城府,也只能藏拙不语了。
一时间内阁里静默下来,李贤突然一笑,向着众人道:“今日就这样吧……”
众人听他说话,先是精神一振,接着却是这样的话,一时都是大觉沮丧。
吕原摊手道:“明日廷议,内阁今天晚朝之前,需有决议上呈皇上,不然的话,明日廷议时内阁尚且没有定论,这岂不是笑话?”
当时的廷议其实很多,有时候是军务,皇帝会交待内阁、兵部、都督府掌府都督一并会议,有时候是刑案,就是内阁牵头,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一起进行。天顺年间,皇帝推出了朝审制度,就是重大刑案由内阁和诸法司在朝中会审,这样的做法,一则是强化中央威权,二来是重视刑律判案,三来也是强化了内阁的职权。
基本上,任何国家大政,现在都是绕不开内阁了。
所以吕原的话也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廷议之前,内阁居然没有成议,而且对奏议没有补充,或是改良,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
“学生要去见一见太保,有事相询。有什么事,等学生回来之后再定,如何?”
“也成!”
“李公走一遭也对,看看太保下头还有什么计划。事先预闻,免得事后太过被动。”
“唔,唔!”
众人都是赞同,李贤也是一笑,刚想起身,外头有一个中书舍人来报,低声道:“内廷出来一个司礼少监,说皇上有旨意。”
“咦,”彭时这一次先开口了,他奇道:“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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