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张佳木微微一笑,道:“法度若是能整肃的清楚,则天下事必然顺畅,从来没听说过政治清明官员廉洁奉公,而军队却不善战的。当然,京营亦要有制度,而且,再也不要来破坏。”
“对,说的很是!”
对这种事,皇帝实在是有点口不应心。京营占役的大头,实在就是皇帝自己,但教他允诺再也不役使京营和班操官兵,这个决心也并不容易下。
明朝毕竟是比以前有进步的地方,以往百姓会常年无休的服徭役,从皇帝到地方官府都征发无度。而明朝自仁宣之后,对民力的使用就很慎用,并不滥用。民力用的少,当然就把军人当夫子来用,这实在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军队毕竟一级一级的组织严明,使用起来方便的很。
“没有旁的事,你可以退下了。”
“是!”张佳木从容施了一礼,起身问道:“臣请皇上早点召开廷议。”
“好,好!”皇帝略作思索,问道:“此事由你来奏请,怕是有点不妥吧?”
“是,臣请不妥。”
张佳木毕竟是武官勋臣,这种改革天下成法的大事,关系到整个官场和民间赋税交纳的有关国本的大议论,由一个武官来提出,是有点不大妥当。
“臣荐都察院左都御史赵荣,由他出面来奏议上书,较为妥当。”
赵荣的任命皇帝是刚批准不久的,还好,现在人心惶惶,主要视角都放在锦衣卫的诏狱里头,不然的话,就这个任命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等张佳木跪辞而出时,皇帝也是松了口气,不过,看看手中厚厚的一大摞的奏议,却又是忍不住苦笑起来。
这一次张佳木算是大手笔了,改良俸禄奏议和奏请火耗归公只是其中的两条,其余的请置吏议、保甲新法、奏改驿传法、奏请改良武举法、奏大兴学校法、清军法、军户保成法、议新军制之条例办法等等……
现在的张佳木,不象一个特务头子,相反,却已经是俨然国朝重臣的样子了。
“太怪了,”皇帝摇了摇头,心里也是颇有几分怪异的想法。老实说,张佳木就算是多行不法,跋扈骄纵,皇帝也不会太过意外,但现在的这种做法和行事的风格,倒教皇帝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可能是读书太多了吧,当年他爹就有点读书秀才的样子,瞧着稳重,不然父皇也不能用,现在看来,这武官读书太多可能也不是好事吧……”
……
……
“不能同意,内阁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同意!”
听到赵荣上书的消息,打听好内情之后,内阁立刻关门会议。首辅李贤尚未说话,次辅彭时就已经振臂高呼,开始暴跳起来。
好个彭大学士,双眼喷火,双手紧紧握住,似乎要打人一般,在文渊阁内大步行走,惹的李贤在内的同僚都皱眉让避,只见彭时不停的高呼道:“这是乱祖宗成法,而且以武官干政,吾辈若是畏怯不语,吾恐高皇帝的天下要坏在本朝了!”
“赵荣不是武职官啊。”
一位阁老向来对彭时不满,这会当然不会放弃攻讦的机会,冷然接口。
“哼,障眼法罢了,谁不知道这奏议是谁的意思!”彭时双目尽赤,喝道:“老先生是何意思,难道要同意这祸国的奏议不成!”
“戚,有事说事,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对,我们慢慢商量。”
李贤的心情很复杂,喝止了彭时之后,他却又限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良久之后,他才目视同僚,神色复杂的道:“时至今日,我不得不说一句:张公成名矣!”
“是的,大魄力,大手腕,大胸襟!”大学士吕原在对付张佳木的事上和来是紧跟李贤和彭时的,但此时也是有心悦臣服之意,抚一抚胡须,由衷道:“此议不论如何,都会名垂千古。”
“原本该吾等提出来的。”说起这个,暴怒中的彭时也是沮丧万分,他呆坐在一边,神色惨然的道:“居然叫一个武官抢了先,这,这,这简直就是吾辈之耻,吾辈之耻哇。”
“这个也不必先说。”李贤神色也有点激动起来,他用手指弹着名义上是赵荣署名的奏议,大声道:“我们就谈一谈,这个法能不能变,朝官如何,天下人心又如何!”
“不必谈,”彭时语气坚决,摇头道:“再好的事,也不能由这般的行径提出,况且,高皇帝有言在先,法必不可变,大诰上有明言,谁能担起这个责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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