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极言现在制度的缺失之处,但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眼前的耿九畴,亦是如此。他们算是看透人情,通晓世故,算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人才,但就算如此,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言。
中国的制度,走到了明朝,算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后人经常扼腕,说是如果没有建奴入侵,中国怕是能进入资本主义萌芽,但以张佳木现在的认识而言,这一天恐怕绝不会在大明的土地上出现。
明之制度,中期之间的僵化,刻板,野蛮和倒退,恐怕也是后人难以想象的。至于整个官僚集团和士绅阶层的反弹,是在中期隆万开海以后的事了。那会子思想渐渐开放,因为海禁取消,贸易兴盛,市民工商开始繁荣起来,算是勉强有了商人阶层。
但无论如何,商业是被压制的,是被官员们瓜分的,任何明朝商人如果没有官员依附,或是家族中没有士绅官员的背景,那么,等待他的就只能是瓜分财产,一个不好,除了破产,还会破家。
所以商业不可能做大,一旦有钱,最好的出路就是购买土地,从商人转为士绅,再拼命培养家族子弟做官,晋身为官绅家族。这样,才算是给家产买了一道保险,不会轻易被人剥夺了去。以这种商业受制于农业和官绅阶层的现实,就算是没有建奴的入侵,继续开海贸易,明朝最多也是类似于奥斯曼土耳其,是一个制度落后,勉强掌握一定的武力,但仍然国力落后的二流国家。
至于唐宋的光辉,那是不要想了。
整个官僚集团的贪婪和无耻,从明中期就开始无法遏止了,因为明初制度的错误,导致整个文官集团又掌握了实权,又缺乏自律和监督,而同时又因为宰相制度的取消,文官还得受制于皇权,也就是受制于宦官集团。比起文官来,宦官也是一样的贪婪,只是更加的无耻一些,更缺乏仅有的道德上的约束,两者互相联合,也互相制约和斗争,最后抱着一起灭亡。
至于武官集团,在正统之后就已经被宦官和文官们打的抬不起头来了。
整个制度的崩坏,使得就算出现过张居正和戚继光这样的猛人,也只是挽回一点点的气运罢了。
“九老,我要做的,不仅仅是抓几个贪官。实话说,除了少数不要脸皮的,多半的人也不能算是贪官。”
“是喽,你这么想,老夫自是欣慰。不过,我要请问,你要怎么收场?”
“从势上来说,这件事我已经得到成功,关一批,流放一批,杀几个,放大半。这件事先这么结束。”
“好,当然还有下文?”
“是的!”张佳木慨然道:“不管也是不成了。我会有奏议,九老,你知道苏州那几个县不,来往官员甚多,大家有事没事,都去打秋风。县官不必理会政务,就迎来送往好了。驿站使费,官府摊派,一年不知道有多少。放在每个官身上只是小数,十个百个千个,可就是叫人难以承受的大数了。”
“不知道佳木的办法是什么?”
“制度!”
“哦,皇明制度可是有大诰规定的……”听张佳木说起制度,耿九畴的脸上反而露出担忧之色,他想了一想,便道:“老夫要提你一下,太祖高皇帝制大诰,可是有言在先,后世子孙不能擅改一字。特别是制度,有敢言恢复宰相制度的,族诛!”
“高皇帝已经在地下矣,现在的情形,和洪武年间又完全不同,高皇帝就算复生,也非得改他自己的法度不可。”
张佳木这么一说,耿九畴当然大为着急,因而要勉力起身说话,用力一猛,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九老,不要急。”张佳木很沉稳,自己上前一步,把耿九畴托住,笑道:“治大国若烹小鲜,不是急的事,我不会那么孟浪,一下子就想怎么着。况且,上有皇上,太子在,也不是事事由我自专的。”
他话说的很隐晦,但耿九畴一听就明白了。
皇帝那头其实是好说的,除非是改大诰规定,现在一下子说改成例太多,皇帝也会迟疑。毕竟,皇权也要顾忌到舆论。但此事妙就妙在,张佳木已经借着德道大棒把文官们揍的不轻,现在改成法,给文官们自己解套,却要看他们怎么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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