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想法,其实极为复杂,而且有不少离经叛道的地方。
所以张佳木也不打算给公主详加解释,相反,只是含糊说了一会儿,看女孩儿虽然不乐,不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张佳木便也是一笑作罢。
这么复杂的事,想叫一个小姑娘理解,是难了些。
不过,对公主来说,却也是并不完全的服气,她还打算试一试。如果能在一些土地更多,佃户也多的贵人身上打开一个缺口,恐怕,就能用实绩来堵一堵张佳木的嘴了。
有时候,就算是做妻子的再佩服丈夫,也是很想给眼前这个智珠在握,凡事算无遗策的男人一点儿难题,捣一捣乱,叫他知道,枕边人亦非寻常女流。
想到将来张佳木的脸色,公主也是偷偷一笑。
夫妻二人,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之下,在晃晃悠悠的传车之中,回到了离开了两天的京师城内。
一至府中,果然已经是宾客盈门了。
“真所谓臣门若市啊。”公主也忍不住嘲讽道:“看看我家夫妻的权势威风,还真的是凌驾于公爵之上,恐怕就是六部尚书,大学士阁老,也是被远远的抛在脑后了。”
“吾皇圣恩信重,为夫也没有办法哪。”
“呸,不要脸!”
“哈哈。”
夫妻两人一通打趣,不过也很快就得分开。公主侍奉婆婆和小姑一并入内宅,张佳木和年锡之等人从正门策马赶车,昂然驰入。
“回太保,”有个中年吏员,穿着的是盘领吏服,手中持着厚厚的大封公文,已经等在书房门前,一见张佳木,便是禀道:“下吏有公文呈上。”
“太保,兵部尚书年富大人求见。”
“太保,光禄寺卿张泽大人求见。”
“太保……”
“太保……”
一进书房,光是进来回事的公家派来的吏员就有七八人之多,当然,府中的管家执事跟了出来,但府中的私事也是很多,张福做不得主的,便也叫人站在廊下等着回事。
这一长溜的队伍就排出了老远,看着叫人心烦意乱。
张佳木从恬淡舒适的气氛里回到现实之中,也是颇有无奈之感。
他不愿看公文,因此捡着适才的话一条条的想,突然奇道:“怎么,年富年大人来了?”
“是的!年大人早就来了,已经在府中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倒是奇了。”
年富诚然确实是张佳木的私人,但此老品格高洁,几乎是一尘不染的脾性。所以除了皇赏恩赐的东西,别的一律不要。而且,没有急务,也绝不诣私门拜访。
调入京中两年,年富只在是曹石之变的那晚才携家奴带剑登车,前来张府共赴于难,也因此事,教集团中对这个孤傲老头儿有点不满的议论和说法都平息了。
至于年锡之,则是与乃父也相差不多,除了张佳木,不依不靠,私交只有徐穆尘是患难交,别的人,只是公务往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点头之交罢了。
听说年富来,便是年锡之这个当儿子的,也是极为意外。当下先是一楞,接着便摇头一笑,道:“家大人此来,事前也没有和学生透过风,是以学生竟也不知道是何事。”
“我看,倒也不必猜了。”张佳木笑道:“请年老先生进来就是了。”
这般称呼,也是对年富的破格敬重,年富虽是尚书,倒也是并不配如此,但因为年锡之的原故,张佳木算是格外的赏脸了。
一声传呼,没过多久,年富就是被延请进来。
富贵人家,外头的大花厅是会见极不相干的客人,或是见的人多了,要么就是请客是使用,所以花厅见客,主客双方说话都不会多。
书房见客,就是比公务和私谊之间都兼故一点较为亲近的客人了。当然,也没有刻意把年富叫到内花厅或是内书房这种极亲近的私谊公务兼备的地方去,算是把度掌握的很好了。
“学生见过太保大人。”
一进房,年富便躬身施礼,张佳木忙上前去,搀扶住了,嘴里笑道:“老先生又何必多礼呢?”
论起品级,都是一品,但张佳木的侯爵驸马,所以年富笑道:“大人是侯爵驸马,大明会典里可是写的明白,下官当施礼在前,太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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