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砖,十之八九都用在这里,青砖为墙,碧瓦为顶,一幢幢房舍都修的很漂亮,村子里也不象别的地方那样,鸡鸭狗猪乱跑,相反,却是干干净净,一点儿也不脏。
至于家禽什么的,却是一只也没有瞧着。
各家的院子,也是有青砖漫地,有排水的沟渠和水井,所以看起来干净漂亮。房舍中,也是全被铺上了干净的木板,人进屋前,就先脱掉鞋子就可。
屋里的地板虽是杂木,但比原本的泥地当然要干净卫生百倍了。
其实,汉人先民就是这般住法,张佳木这般的铺排,倒是颇具古风了。一路上大家看的啧叹不已,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张佳木居然有这般的雄心壮志。
一般的贵戚,哪怕就是皇帝,对佃农也是看成能生产的贱奴,除了叫他们缴上赋税田租,谁还管他们吃的好不好,或是睡觉的地方干不干净,是否卫生,有没有干净的水源和医生给他们看病?
就算是皇帝,也只是为了天下安危,叫这些人有饭吃,不要造反就可以了。
至于华服美衣,干净的水和食物,那是给士大夫和勋戚亲臣贵族们享用的,当然,有钱的商人也是可以享受,至于普通的农民和工匠,则是饥饱不一,能够免于冻饿,就是幸事,又哪里有功夫来追求这些肚皮和衣服之外的享受呢?
现在张佳木所做的,一路行来时也是言明,将来自己所有的庄园,全部都会如此行事。
现在他兼并了曹吉祥等曹府中人的土地,还有石亨的部份土地,总计要超过十万亩,会有大大小小过百个村庄在他的管理之下。
就是说,最少有数万百姓,会因为他的德政仁厚而享受到眼前的待遇。而相信也会有相当的贵戚人家,会被张佳木所做的影响,也会有样学样。
年锡之家族虽是贫寒,但父为一品文臣,他自己亦官居一品,父子两人的赐田也有数千亩了,佃户也有数百人,众人在村中漫步而行,观看着村庄情形时,他发自肺腑由衷的道:“太保如此仁德仁心,又有这么多办法,学生回去后,上禀家父,也会如此行事的。”
陈怀忠也是敬服万分,拱手拜道:“太保,昔年孟子游说梁王时,所说的一切,怕是还不如太保今日所行,学生,真的拜服万分。”
正在此时,年锡之又奇道:“大人,怎么村中正方不是祠堂,似乎,咦,似乎是学校?”
“是的,是学校!”
张佳木慨然道:“敬事祖宗当然是应该的,但祖宗再重要,又岂有读书明礼重要呢?要是不读书不明世事,就算是天天在祖先面前上香,又岂能得到庇护?所以,祠堂挪到庄子东头去了,也减免规格,不要建的太大,原本的祠堂很大,我又拨款增建,这个庄子有一百多个少年和幼童,全成幼、中、上三等,请教师来教学生读书,认字,明经。”
说话之时,各人也是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适才围绕在各人身边的都是数岁小儿,这个学校却是六岁以上的小童能够进入,上至十五,下至五六岁,皆是免费入学。
此时分班而授,最小的只是在识字,教材当然也就是弟子规和三字经之类,最长的班级,却也深奥不到哪儿去,大约只是有一些底子,所以只是在教授论语大学之类的经书。
“太保,学生真真是敬服了。”
到得此时,各人都是敬服不已。怪不得,眼前这个庄子能获一等第一,张佳木的想法和做法当然好,不过看着村中情形,管庄的范志海显然也是下了不小的功夫。看着此人瘦弱矮小,但眼神敏锐精干,看来,确实是一个第一等的能干的实务型人才。
“在这里读书的,不仅是读书经,等底子打一些,还会教算学,学学苏州码子。”张佳木一边走,一边叫各人起身,笑着道:“有兴趣的,能学一些律令刑例,打打底子,也能习武健身,也可以一路攻读经书,反正,我是乐见其成。”
年锡之与陈怀忠对视一眼,彼此都是会意。这样的教学法,也是和锦衣卫的学校相对应,怕是几年之后,就有大量的人才储备了。
范志海适时上前,道:“大爷的仁德,真是叫庄上人没话可说了,在学校读书的娃子,供一餐早饭和一餐午饭,家里省了多少嚼谷。读书不要钱也罢了,还由大爷供饭,庄上人,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才几个钱?”张佳木无所谓的一笑,看着四周面露感激之色的村民,笑道:“真真是有限的,我又不好声色犬马,钱不往这儿用,可往哪儿用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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