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味的觉得文官一无是处,倒也并不公平。
定下此计,李贤确实觉得一身轻松。
他虽然是内阁首辅,但对六部没有直接的管辖权,所以对兵部和户部这两个极为重要的部落在张佳木之手极尽不安,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他不能直接下令给赵荣或年富,纵下了令,人家抗回来,也是无法可想。
但韩雍等于是给他另外的一个启发,李贤是聪明人,一听之下就懂了,懂了就知道如何去做,自然,也就是极为欣喜了。
“不知道老先生有没有什么人选推荐?”李贤决定投桃报李,笑问道:“不妨说出来参详一下。”
“哦,倒是有两人,敢称说于阁老之前。”
韩雍原本不欲多事,不过转念一想,此事风险极大,自己颇有几个将来的对手,可能对仕途升迁很有阻碍,不如此时举荐。
成功了,自然是自己的举荐大功,将来落好大的人情。
失败了也好,举朝之中,文武双全,又魄力敢杀人的文官,恐怕也就是自己和那几人。将来专地方面之任,实在是潜在的对手。
韩雍判断,将来在宁夏、甘肃、延绥等地,因为蒙古人连连入寇河套,将来必会有发生大战的可能。按制,当派侯伯为总后官,但也会派文官提督军务,以为高级监军。
或者直接就派文官领军,到时候,岂不就是他的天下?
李贤倒着实没想到韩雍在短短瞬间心思就有这么多,而且这盘阴毒狠辣。此时他心情大好,看着韩雍笑道:“永熙兄不妨直言,弟洗耳恭听。”
韩雍本人的前程必定是光明远大,而李贤再卖他一个人情,提拔他举荐的人,等于是帮韩雍建立自己为高官前的人脉。
为官者,人脉比什么都重要。不少聪明绝顶的人总是看不透这一点,以为可以凭自己一已之力包打天下,结果失道寡助,最终身败名裂。
韩雍自然不敢如此骄狂,先提了两三个确实私交尚可的朋友,最后才一咬牙,道:“右通政王越,素称知兵,户部主事余子俊,谦和恬淡,安然自适,但论及地方钱谷、刑律、人情,则无有不精通者。”
“哦,这两人,学生知道!”适才韩雍举荐的时候,李贤只是面露微笑,静静的听着。而韩雍说起这两人时,李贤却是霍然张目,点头道:“此二人确实是人杰,学生得之矣。”
举荐的时候,韩雍就不怎么安好心。
他可是正统七年的进士,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四品官。可王越才是景泰二年的出身,现在已经是声名显赫的正四品右通政了。
虽说通使司是闲曹闲官,根本没什么事可做,但品阶在此,一转就可以升任正三品的侍郎,升两级,也算不上是怎么样的超迁。
至于余子俊,现在是六品主事,李贤这个内阁首辅一垂青,先升员外,再转郎中,都是很便当的事。
这么一来,真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心中后悔,脸上却一无表情,一副出于公心的模样。唯今之计,倒也只能盼着王越等人办事不利,狠狠的载一跤才好。
“这几人,学生都记下来了。”李贤笑吟吟的,心情显是大好,他悠然看向室中壁上悬挂的字画,笑道:“这副卧虎图,还是杨文贞公当年在时画了赐给学生的,一晃,二十余年矣。”
李贤在宣德年间考中进士,授吏部主事,杨士奇当年在内阁为大学士,是辅政老臣,不知道怎么赏识李贤,赐了这么一副画给他。
韩雍心中嫉妒,嘴里却道:“文贞公政务闲暇,还能画这么一笔好画,后学未进,想起先贤来,真是惭愧的紧了。”
“呵呵,这也是学生当年苦求来的。”李贤悠然而笑,半响过后,才道:“当年学生小子求问文贞公进身之道,文贞公倒也没有怪学生冒昧,画了此图见赐,然后说,凡事需藏起爪牙,收敛锋芒,不急不燥,以诚心待人,以虚心束已,时间长久,则自然无往而不利……”
韩雍初时不知他话意,只是板着脸静听,后来才听出一些端倪来,因接口道:“现在张某人锋芒太露,太过急燥,恐怕非长久之道。”
“是了!”李贤的脸上也露出赞赏之色,不过,他的身份倒也不能说太多太直白了,当下只是把一块香填入香炉之中,悠然道:“且再看吧,看看再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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