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主入府,再安顿,然后自有一整套的婚礼程序,等到晚上,张府上下点的宫灯怕不有过千盏,把整座府邸照的如白昼一般。
此时贺客盈门,上到英国公,抚宁侯、阳武侯、驸马都尉焦敬、薛恒等,下到普通的低品武官,从早到晚,贺客怕不得有几千人之多。
洞房之中,也有相应的手续,撒果子,说吉祥话,分食饺子,重新开脸梳头,总之,尽管麻烦的不是张佳木自己,可在一边瞧着,也可真够繁琐的。
此时就是只能无奈摇头了,饶是他位高权重,在这种事上,还真的没有办法说什么。
好不容易,天都交了子时,总算一切完备,连合卺酒也喝过了,几个婶子大娘笑吟吟的站起来,福了一福,笑道:“好了,请公主和驸马安歇吧。”
“好,好。”张佳木站起身来,深深一躬,拱手笑道:“刘夫人,六婶,舅妈,这一天可真是辛苦你们了。”
在这里留守最后帮忙的,当然是最亲近的一群亲戚,当下由刘勇夫人答话,笑道:“托大人的喜气,咱们也沾沾光,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说完,看着其余诸人,笑道:“咱们可不要在这里碍眼了,都走吧?”
众人自然识趣,都是一笑退出,等洞房门吱呀一声关闭之后,这片小小天地,才算真正归于张佳木和重庆公主二人。
房间里,到处都是红色,红的叫人觉得压抑,张佳木虽没有人敢逼他的酒,但好歹应景也喝了一些,此时觉得口干舌燥,看了看房间角落,见有茶壶杯子,便要自己上前倒茶喝。
“我来吧!”公主一见,便站起身来,她的脸红的跟苹果似的,却是大大方方的去取了茶盘茶杯,倒了一杯递给张佳木。
“你倒是真的贤惠。”张佳木倒也是头一回和她这么近距离的相处,以往数面,都是匆匆忙忙,唯恐叫人发觉了,此时好整以暇的观看着,但见对方面红过耳,一张俏脸如羊脂美玉一般,当真是美不胜收。
他看的心中一动,但怕对方笑他,忙又把茶杯递到唇边,急急喝了一口。
公主眼中波光一动,似乎在笑,又似乎什么也没瞧着。
“咳……”张佳木自己也老大的不好意思,今世已经很久,前世渺茫不可再记,现在的他,也和真正的初哥差不离了,咳了一声,便是期期艾艾的道:“公主,时辰不早,不如我们安歇吧……”
此语一出,公主自是更加脸红,不过,她很快镇静了下来,想了想,却是问道:“驸马,不知道我派人送的书,驸马瞧了没?”
张佳木很想说,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不过,美色当前,却也不好这般直说,当下便是含含糊糊的道:“看了,看了。”
“嗯,看了便好。”公主小小人儿,脸上却是认真的很,她道:“驸马现在是人臣之极,满招损,谦受益,到驸马这种地步,想的应该是慎始慎终,所以……”
“好好,吾知之矣。”
“还有,为人不可太过傲气,我听宫中不少人说起,你待下有些过严……”
“是么?”张佳木面色已经沉静下来,稳了稳心神,又问道:“还有什么?”
“说你银子来的太多,不明不白的。”
“小人妄议,我却也管不了太多。”
“是,不过……”
“好了。”张佳木只觉兴味索然,美色当前,却也无心采摘了。
见他如此,公主却大觉委屈。这一晚,她是想好了要和张佳木好生谈谈,眼前的人,是她一生的寄托和依靠,无论如何,她也想他平安富贵,一生无忧。
可眼前良人,似乎不大理解自己的苦心,而且,从这一点来看,宫中的人对他的议论似乎也是有道理的,这个人,似乎也真的是越来越骄狂了呢。
彼此神色都是不愉,这自然也是瞧了出来。
新婚之夜,却是闹成如此模样,倒真的不知道是怎么说起了?张佳木苦笑一声,自己去了外套,在外间的罗汉床上躺下,淡淡的道:“公主自己安寝吧,我累了一天,明日还有公事要处断,所以须早些睡觉了。”
这几天,无论有天大公务,想必也是辞了。而且皇宫里头不必他进去伺候,其实只是托词罢了。
公主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却是遭到如此对待,俏脸顿时变的苍白如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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