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月的俸禄都没领,不过在学校时,每三天有一斤猪肉,每天有四斤杂粮下发,每三个月发一双布鞋,还有靴子,衣料,布匹下发,所以穿着打扮和吃食都没有一点儿问题,正因如此,他才吃的面色红润,显的格外健壮。
但家里头的日子就难了,毕竟在学员期间是没有俸禄的,只有每个月二百文钱的零用,还一般不放假,只能托人把这点钱全带回来家来,家中唯有老母一人,平时靠给人洗衣服和缝缝补补赚一些钱,年岁大了,身子也不是太好,做不得重活,每天就赚三四十文钱,这点钱,怕是连温饱也困难,更加不能提别的了。
金千石几个,却都是世家子弟,哪里知道穷苦百姓的烦难?一见王大郎面色不坏,穿着也过的去,寻常的六品武官,年俸是百二十石粗粮,还有一些银子俸禄什么的,当然,驻外的武官实额发放的少,有的年俸是一百二十石,到手甚至只有两成,三成。银子皇赏就更不必提了。
所以大明开国不到百年,武官集团就腐败的不成体统,水师走私或是自己干海盗,边军抢掠商民,内地军镇武官成为地主,奴役军户当自己的佃户,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也是因为俸禄太低,而且层层盘剥,不得不然的原故。
京师武官,实额也是甭想,不过好歹有五六成或是七八成,皇恩浩荡,金花银一百万,就是用来发放在京武官俸禄的。
当然,也不会实额全发,有时候还有用香料抵账的时候,但好歹比外省是强多了。
至于锦衣卫下的武官,张佳木富的流油,还在千方百计的搞钱,他的麾下武官按月支粮,每月十石,一斤不少。除此之外,按职责不同,缺份烦难程度,从十几二十两到几两银不等发放,月支月发,极少有拖欠的时候。
比如王大郎这样的新晋百户,职责不重,还在学习行走的阶段,下个月就可以支粮十石,因为天要热了,还有细夏布两匹,鞋两双,银子则少一些,只有六两。
就算如此,也比普通的武官强过百倍了,当时的银价尚高,还没有隆万大开海,银子还很值钱,一个月六两银,已经够在京郊外头买两亩旱田或是一亩水田了。
如果他是在内卫任力士百户,负责保卫或是抓捕的武职工作,那么月俸就会涨到十二两银,如果是在更机密和需要技术的部门,月俸到二十四十两不等,在当时,已经是骇人听闻的高薪了。
自然,从百户到镇抚、副千户、千户,一路扶摇上去,分得的俸禄就越来越高,高薪虽不是忠诚之本,但没有高薪又想人忠诚,却也是万万不能的。
“过得,过得。”
虽是至交好友,不过贫门小户子弟特有的自尊心让王大郎不会说出什么杀风景的话来,他只是向着几个人笑着道:“现在可比当初强太多了,有什么过不得的。”
“就是说嘛!”金千石为人很豁达,抓住王大郎的胳膊,笑道:“这里可离你家近,就让你当东道主,怎么样?”
“成!”王大郎吓了一跳,脸上却是镇定的很,他腰间还藏着五六百钱,算计着带回给母亲当家用的,这么些钱,再寻摸几百钱,大约也就够在酒肆弄一桌最简单的席面了。
好在他向来贫寒,这些个旧同僚不会和他太计较就是了。
“不要到酒肆里去,”金千石搂着他,极亲热的道:“就到尊府吧,还亲热随意一些。”
“这……”
金超勇看看四周,也小声道:“就请令堂辛苦整治吧,咱们毕竟是官身,叫人瞧着在街上坐地吃酒,不大妥当。”
何遂中也笑道:“可惜他还没浑家,其实这小子的年纪,也该有了!”
感受着这几个好友的浓浓情意,王大郎也反唇相讥道:“这般说法,你是有了?你浑家在哪,令公子或是千金又在哪儿?”
被王大郎一说,何遂中脸色倒是黯淡下来,他摇了摇头,道:“唉,怕是得过好久才能成亲,抱儿子,更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喽。”
按大明的传统,这几个人都年近二十,早就该成家了,一般的人家,怕是儿子也抱在怀里了。他们是在幼军两年,现在又正是心热仕途的时候,一时半会的,竟是顾不上这件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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