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要是在人前太没成色,也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当下先是轻咳两声,稳住心,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前来,他原本就是在庙前阶上,此时向前,四周的京营官兵和张府家兵都是让开一条道来,原本大家对这个侯爷十分之失望,此时见他能挺身出来,倒是有不少人目露欣赏之色。
“你叫本侯出来,有什么要说的?”
“呵呵,下官周毅,锦衣卫缇骑千户,见过侯爷。”
“周毅?”张軏在心里想了一想,似乎没听说过,他冷哼一声,只道:“你们任大人呢,叫他来和我说吧。”
“下官说是一样的,任大人在那边救火,一时赶不过来。”
“好,你说!”
“两个选择,侯爷可以任选一个。”
“废话,本侯难道听你的安排?不过,你有什么可以直说,不要弄这个弯弯绕了。”
“是了,”周毅笑容可掬,只道:“那下官就直说了。第一,侯爷束手就擒,咱们会好好待侯爷和伯爷,这些将军大人们,也自然以礼相待。底下这些当兵吃粮的,记下姓名,明儿早晨就能回营去了。上头人争,又不关他们的事,何苦为难他们是不是?”
这么一说,自然大得在场的士兵之心,周毅虽然是武进士出身,不过此前也是普通的细民百姓,下头这些人的想法他自然是清楚知道。
若是国战,什么也不必说,死了拉倒,哪里的黄土不埋人?活一百年也是个死,不能太窝囊了,叫鞑子骑到头上,那可不能干。
明朝末年之前,士风犹可,百姓也有忠烈之心,所以也先到城下,全城百姓都上了城,哪怕扔几块砖头瓦块,也是尽了忠臣孝子的心。
但上层这些人的明争暗斗,争权夺势,就算是张佳木在民心上占点优势,但毕竟大臣不可公然邀买人心,况且就算下头大臣做事再多,也会有不少百姓直接归功到皇帝头上,大臣争权,彼此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也不管下头的人事,除了他们自己,再也不会有外人真正的介入其中,卖力到死。
可以说,在场的京营兵多半是这个想法,他们与锦衣卫不同,锦衣卫就等于是张佳木的家将私兵,用银子喂饱了,用恩义相结,用制度约束,还有家族和团体荣誉等等束缚,所以锦衣卫上下,真真是至死方休。
眼前这里,除了少数的张府下人家将之外,谁能有这种觉悟?
周毅的话一说出来,对面的军心立时不稳。
张軏却是没有怎么意识到,或者说,意识到了他也不会理会。从落草就是武将世家的公子舍人,没吃过苦,没受过罪,长大后父亲虽死但追赐了大哥侯爵,父亲是追封为郡王,自己也是轻而易举就到了都督这个位子,而且执掌禁军,极受皇家信任。以他的经历地位,又怎么会理解这些猪狗一般的最下等的军士的想法?
他只是冷哼一声,很傲慢的抬起头,一副不愿受辱的样子,只冷笑着道:“老夫老矣,况重病在身,也没有功夫去弯腰等着人家来审问,受刀笔吏之辱。”
“好,侯爷真是叫下官没得说,”周毅似笑非笑,拍着手道:“可侯爷这些下属怎么办?难道就叫他们和侯爷一起殉了了事?”
“这,不关你的事!”
这话一出,刚刚众人还对张軏的一点欣赏之意立刻全部消失,代之而起的,自然就是仇恨与敌视了。
张軏却是一点儿没意会到,还是气呼呼的向着周毅问道:“闲白收起,你说两条路,还有哪?”
“第二条路,就是请侯爷和伯爷自杀!”周毅面色一板,刚刚的嬉笑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向着张軏冷笑一声,道:“侯爷不愿降,好骨气。不过,也不要拖着不相关的人下水,这会自己了断了事,大家都省麻烦不是?非得动起手来,要么被人砍死,要么被擒,费这么多事,死那么多人,何苦来?”
张軏却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青年武官说翻脸就翻脸,当下先是一惊,接着便是大怒。他戟指周毅,骂道:“竖子,就凭你也想叫本爵自杀?真是笑话……”
不待他说完,周毅已经翻脸,大笑道:“动手,不愿降也不自杀,那就是最后一条路,咱们来请爵爷上路得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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