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是我,是我。”来者声音悠闲,骑马的速度却也是极快,对答不过几句,人已经赶了过来。人数确实也不多,只有三十余人,连四十人也没有。
不过,全是身形高大,胸宽体壮的昂藏大汉,一个个双目炯炯有神,英气外露,一看也就知道都不是凡俗之辈,至于身上衣服,倒是和赶过来的新封伯爵陈逵一样,都是蓝色箭衣,戴着一顶红缨毡帽,腰间或是佩刀,或是带剑,身上都背着一柄硬弓,马身上有酒壶,水葫芦等零碎物件,甚至有几个人还背着毛毯,这一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大同或是陕甘延绥一带的边军官兵。
果然,陈逵一过来,便先向着任怨笑道:“任大人,我在家里,一听说事情出来,也没去请示都堂大人,自己就这么过来了。瞧,这都是我的心腹部下,最少也有总旗的身份,带这么一伙人去接幼军,指挥入城,估摸着,能帮大人一点儿小忙了。”
他说的虽然很是客气,但所能帮的何止是“一点小忙”?
陈逵原本就是以都督同知的身份充幼军副将,接着被张佳木保举去了延绥,在那里屡建大功,斩首无算。因此和主将一起封爵,主将为侯爵,陈逵也封了伯,在大明,能封侯伯世袭,就算是与国同休的权贵勋戚,此生无忧,子孙后代也再无忧患可言了。身为武臣者,不管心气多高,能博一个封爵给子孙,这一生也就不枉了。
此时封爵还算容易,虽不比开国时候,但武官凭着战功资历,仍可大拜。到得十几二十年后,文臣彻底掌握朝纲,武官进爵之路被彻底堵死,文官掌军,视武将为奴,则大明军队的战斗力也就不问可知,不必再提起了。
陈逵已经封伯,就算是张佳木赏识他,再进一步到侯爵也就了不得了。按理来说,他在幼军时间不长,又是扎扎实实立的军功,最近还有风声,皇帝对他也很激赏,有意派他到福建或是湖广佩带将军印任总兵官,这也是武臣奋斗一生的最光彩的结局,可现在这么一过来,那可真就是把身家性命也博上,胜也不过就是如此,败了,可就是一切皆休。
干系如此之大,陈逵的身份也特殊,便是张佳木也没想着用这个属下,成本的收益实在是不成正比,没有必要。
谁料陈逵自己就这么带人赶了来,他的这些伴当部下,都是军中将校,在边境征战厮杀过的好汉子,其中有十来人也是陈逵曾经带到过幼军为将校的,这一次在延绥立下军功,更添豪勇矫健之气,到得幼军中,更是驾轻就熟,一切都不必多说,必定是顺当的很了。
“好的很,真好!”任怨虽无捷才,但并不是笨伯,当下便喜的抓耳挠腮,过了一小会儿,便下令将备好的兵符印信等物交给陈逵,口中只道:“伯爷,凭着这个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是了!”陈逵接了过来,略看一看,便笑道:“虽然没它也成,可有了,办起事来也方便了许多。”
说罢,他便皱着眉道:“怎么如此孟浪,天如此冷,又在下雪,烧了百姓屋子,叫他们怎么处?”
“唉!”提起这个,任怨自然又是一脑门的官司,因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此时事情紧急,只能言简意赅,叫陈逵略微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得了。
“如此说来,”陈逵笑道:“倒不能怪缇骑的。”他又笑了一笑,说道:“边将征战时,常有过激之举,所以圣人才说兵者是凶器,要不得已而用之。适才如此厮杀凶险时,谁还顾得了留手,想着善后?”
“说的是了。”任怨心里也好受一些,不过,他看着眼前情形,还是有点愁眉苦脸,只道:“可现在怎么办?”
“好办的很啊。”陈逵好歹也是做过副总兵的人,一切事谊都烂熟于心,当下只是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起火虽然难救,不过在下雪呢,不必管它,明早也就把什么都给掩了,在四周下令拆一些民居,隔断火路就成了。”
“妙啊!”任怨挠了挠头,笑道:“我怎么没想到?”
“经历事多了,就知道了。”陈逵拱了拱手,笑道:“我可得去了,正阳门守将倒正好是我的部下,出城也方便,我早些去早些回,这里已经耽搁不短时间了吧?原本我过来时,以为你们必定已经派人出门了,谁料还遇得上!”
这么一说,任怨大觉惭愧,一时呐呐无言。
却听陈逵边走边行,又道:“百姓哭闹,许他们一些银子就是,卫中现在有钱的很,不必在乎。至于关帝庙那里,九将军早些去料理清楚,这种事,等不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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