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彼此称呼,也是汝吾尔我的一通所说,当时白话口语和后世相差也不太多,只是一些固有名称不同罢了,帝后家常闲居时,说笑讲话,和村夫走卒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仅如此,因为当时除了皇后之外,皇后家族亦曾暗中资助,几次偷运些吃食或是衣物金银进来,由此助力,南宫岁月才不那么的难熬。没有这种恩德,帝后虽然恩爱,皇帝也不好对外家太过恩宠,否则的话,外戚势大难制,也是麻烦。
本朝的家法,就是扼制外家,不能教外家太过势大。
但有此一事,就是对皇帝有恩,复位之后,钱家重新封伯,赐给庄田,盐引,茶引,宫中的奇珍异宝装起来用车送过去,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而皇帝亲自驾临,到丈人家吃酒看戏什么的,也已经好几回,在京师,也不算什么瞒人的秘密了。
皇帝这么随和,说的也是家常,但习惯了君臣奏对的张佳木却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这种场合,这种时候,说的这种话题,却已经教他觉得格格不入,根本就接不上话了……
他是如此,皇帝兴致却很好,一边走,一边和他聊些宫中见闻,皇帝也喜欢说八卦,听八卦也是很大的爱好。
哪家公爵怕老婆,某侯爵被夫人罚跪,某侯爵在某处藏了一房小妾,硬是没敢往家里带,太平侯前一阵脸上的抓痕不是猫儿挠的,明明是被第三房小妾给抓的……
皇帝口才很好,官话说的很溜,不摆帝王驾子的时候,也就是个普通的略微发福的青年人。当然,在皇帝自己看来,他的年纪已经是标准的中年,再过几年,就开始迈向老境了。
其实他不过就是三十出头罢了!
只是这三十年,皇帝经历的事,恐怕很多人三百年也未必能够比的上就是了。宫廷生活,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啊。
皇帝边走边说,讲这些勋戚和士大夫的笑话来解闷。这些想必都是东厂的功课,锦衣卫现在牢牢掌握了京师和地方的情报来源,东厂要是不在这些事上下点功夫,多找点趣闻给皇帝听,再把京师菜价好生弄成册子禀陈上去,怕是头一步要裁员,第二步就是废除东厂了。
想到这,张佳木也是嘴角带笑,正好,与皇帝所说也是相映成趣,相得益彰。
“皇爷,在此稍候吧,”走出张府角门的时候,张府下人和家将早就远远避开,放眼看去,街面上全是穿着宦官服饰的人,要不然就是明甲持戟的禁卫,一个太监走上前来,向着朱祈镇行了一礼,躬身道:“恭顺侯说了,他奉皇后这就过来,不劳皇上再回去了。”
“咦?”皇帝诧异,问道:“有什么事么?”
“似乎是有事,但奴婢没有与闻,不敢擅奏。”
这个太监性子似乎保守端谨,声音也是平平淡淡,不高不扬,乍听没劲,细细一思索,却是叫人觉得很是信任他的话。
“喔,朕知道了!”皇帝也没多说,索性就站在角门外头,笑道:“天亦不冷,不必再转回去,彼此费事,朕就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皇帝今晚兴趣颇高,说话时也有淡淡的酒气,想来,也是有上好的御酒助兴,才能如此。
适才说话的太监张佳木倒是很有兴趣,应承了皇帝之后,不免打量了几眼。
“哦,这是怀恩!”皇帝眼尖,而且多事,看到张佳木望过去,便抢先道:“呃,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你们俩好好亲近亲近!”
“是,臣知道了。”
“皇爷有命,奴婢遵命就是。”
“嗯,你们俩,”皇帝也不避讳,背着双手,吹着小风,咪着眼看着远方渐渐行过来的灯笼和大队人马,悠然开口道:“朕要留给儿子用!嗯,佳木聪慧多智,驭下有方,外事交给你看着,朕很放心。就看今晚来转一转,你这里关防严密,朕在一边看了你的部下,一个个都是外圆内方,沉稳有力的样子,有两个看着象奸狡之徒,不过,料想你驾驭的住!”
张佳木听的差点笑出来,皇帝所说的奸滑之徒大约就是孙锡恩之流,还好,李瞎子几个不在,不然话,皇帝准以为这里是贼窝。
却听皇帝继续说道:“怀恩么,端朴谨慎,用来规范人的过失,是一面好镜子,虽是寺人,但其实和士大夫是没两样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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