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提起这个,就不能不提英国公张辅。
成祖年间,张辅是老国公张玉之子,靖难时,张玉战死,成祖痛失臂膀。但张辅却显露出了比乃父更强的军政能力。安南战事,如果不是张辅的能力超群出众,恐怕,也未必那么容易就平定的下来。
最少,在宣宗年间,朝廷宣布安南的战事失败,撤布政司,撤军,由得那一块地方永远脱离中国,张辅当时,是如何想,现在的后人却也无法得之了。
撤安南布政司,文臣力主其事,其中的奥妙,也是耐人寻味。
张辅在永乐年间就是由侯而公,国朝第一勋臣,然后是领兵安南的大帅,军中宿将老臣,多半出于他和朱能两人门下,三大营的京营兵,京师勋戚,张辅在其中的威望,绝不会低。
仁宗即位一年就死,宣宗年间,撤安南布政使司,亲征沙漠,再亲征擒叔父汉王,几件事下来,确立威信和兵权统属,张辅亦退居家中不理外事,饶是如此,三朝老臣的威望,仍然足以使得皇帝侧目而视。
这是没道理可讲的,君臣之间,就是如此。
到今上即位,张辅是太保英国公,四朝老臣之尊,亲征大事,一由王振一言而决,英国公与成国公两家,竟是无有什么动静,其中况味,就更叫人寻思再三了。
这已经是国朝旧事,但仍然可以为来者戒。张佳木现在封爵,又不是勋戚子弟袭爵,实在是有点儿太引人注目。
而且,光是一个空头勋爵倒不打紧,京师里十岁的国公也有过,不算什么。但二十岁的伯爵加上锦衣卫都督,这个就有点叫人寝食难安了!
思量再三,当然是以辞为妙。但看眼前皇帝的意思,却也不容推辞的样子。
可能,一则是要酬功,皇上也得做出个样子叫人看看。有功不赏,确实说不过去。夺门之变,曹家的几个子侄都封了伯,石亨进封为公,侄子石彪也封侯爵,张佳木的恩遇,是有点被刻意打压了。
这一次,可能也是要弥补前过吧。
再有,便是皇帝有意要搅浑水,大臣们相安无事,就轮到皇帝不安了。
“此事,毋庸再议。”皇帝一副定论的样子,看着众人,冷笑道:“朕知你们的意思,功高则震主,赏重则无可再加赏。”
“臣等惶恐。”众人见此,只能免冠而跪,等皇帝继续发话。
“张佳木的情形,朕觉得也算不得什么!”皇帝侃侃而言,颇有自信,也很有说服力:“虽然年轻,但他很持重,而且,象昨夜那种大功的情形,也不会太多吧?所以,则爵平常事罢了。朕青春鼎盛,佳木在朕身边二十年,再伺候朕子三十年,封爵虽早,福泽子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朕不觉得,张佳木,你觉得呢?”
话里有骨头,但算是一种善意的敲打,张佳木扑在地上,叩首道:“臣意愿如此!”
“好,哈哈。”皇帝挥手:“散了,散了。会昌侯,去见见太后,说说朕的打算和今天的事,要仔细些,挑太后爱听的,晓得么?”
前一阵子,太后对皇帝颇有微词。皇帝是太后亲出,所以母子之间并不需要藏匿形迹。太后不愉,皇帝当然打听情形原由,一打听出来,原来是会昌侯在太后跟前诉苦,道是庄田数字不够,府中用度不足,种种开销,只能简省。
一省,就得罪人,现在太后在还没有什么,将来,怕难为情,也怕难以为继。
太后自然心向自己亲族,对皇帝一发火,无奈之下,只得加赐庄田八十顷,以平息此事。
现在皇帝是笑咪咪的说话,但话中的警告和不满之意,也是很明显。
皇帝以前以亲厚闻名,现在,却是和以前大大的不一样了。
“是,臣知道。”孙继宗为人很机警,自然一听就明白了,当下连忙答应,笑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说的太后娘娘高兴就是。”
“唔,好好,那就这样,散了吧。”
如此,自然就各自散去,叩拜行礼后,众人自东华门出,几个驸马都是笑意盈盈,向着张佳木连连贺喜。
连向来不苟言笑的焦敬都道:“宣庙年间,驸马都尉袁容二十余许人就封广平侯,宗亲之间,以为是再难出现的绝顶际遇,今日看,佳木亦不遑多让,真是恭喜,贺喜,哈哈。”
话是皮里阳秋,颇有调侃之意,众人一听就明白过来,都是嘴角含笑,满面春风,看向张佳木不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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