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了。
带着这种志得意满的想法,杨奉御前几天向蒋大官告了假,请求回直隶青县的老家去祭祀祖先,顺便看看族里有没有少年子弟可堪造就成全的,就近带了回来,等将来他品级够了,就向皇上请求过继给他为子。
对这种合情合理的请求,蒋安当然立刻就答应了。除了让杨奉御自己回家之外,蒋安还得别批了一个小旗官带一队东厂的番子给杨奉御当仪卫,这样的话,东厂的人衣锦还乡,蒋安也觉得事关自己的面子,不能不当回事。
带着辛苦搜刮来的几箱银子,还有一队东厂番子当护卫,杨奉御真的是志得意满,高高兴兴的回到了青县老家。
一开始事情很好,虽然碍于他是宦官的身份,乡里有身份的士绅不会主动来拜会他,而且就算将来他回乡居住,地方官员也不会拿他当缙绅来看。但这也没有什么,杨奉御知道这些文官出身的人脾气死硬,不值得和他们硬扛,于是杨奉御自己主动拜会地方父老,在家里大宴宾客,他的父母年纪也不大,虽然儿子当初是自己狠心送进宫里,不过现在看着杨奉御这般威风,穿衣着锦,脚踩官靴,还带回了成箱的金银,门口还有凶神恶煞般的东厂番子站班,把一群士绅都吓的不轻,儿子如此威风,做父母的也就颇觉欣慰了。
几天下来,族中父老都请到了,各处的乡绅也碍不过面子,来了不少,第三天时,有衙役鸣锣开道,摆着全副执事过来,把一群看热闹的乡下泥腿子远远赶了开去,原来是青州的七品正堂县大老爷亲自来拜杨奉御。
这一下杨奉御还是觉得脸上飞金,大感风光。他只是个六品奉御,在宫中其实是提不上把的小角色,但到了地方,县大老爷就是一方诸侯,手握实权,现在居然也主动来拜他这个小宦官,杨奉御自然是觉得极有面子,于是开中门相迎,彼此对嗑了头,宾主谈笑风生,彼此极为客气。
延请进内堂,自然也有一群极有面子的士绅相陪,原本事情到此时是皆大欢喜之局,但不合杨奉御多喝了几杯,兴致上来之后,便向宾客们亮宝。
他在宫中久了,手里也有几件来历不明的宝贝,不外乎是一些书画和金玉之物,说起来确实是很不坏,但那种志得意满,小人得志的样子想来也很可恶,青县知县原本就因为此行而觉得委屈,他自己是不愿来的,但上峰有令,道是这杨奉御带着东厂番子,最好能安抚一番,不要骚扰地方为好。
结果到了此处已经是极为勉强,这死阉人还居然洋洋自得,做这种种丑态。这知县一时不愤之下,居然当着满堂宾客,把自己裤子一脱,笑道:“杨公公的宝不算什么,俺这腰下至宝,才当真是宝咧。”
如此一来,在座宾客都是大惊,接着却又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有些不老成的便是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但杨奉御当场便是面若死灰,而他的家人,脸色自然也是难看的很了。
太监宦官一生最为难堪的事,莫过于此,而这位县大老爷,居然当场这么揭了出来,不要说面子了,真的是在要杨奉御的命了。
“这么说,这个县大老爷是过份了。”张佳木面色沉静,思忖着道:“你必定是忍不了的,那么,是骂了他,还是打了他?”
知县虽然是七品,但毕竟是亲民官,吏部在任免官员的时候,亲民官都是尽量选取身貌合格而有吏才的干练之士去充任亲民官,以便他们牧守一方。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想来这位县大老爷当场很吃了一些亏,所以杨奉御自觉闯了大祸,今天连夜赶回来,想来是先见了蒋安,而蒋安自觉根基太浅,这种事不敢兜揽,但是给这厮出了个好主意,于是叫这杨奉御来见张佳木,请张佳木介入此事,给这厮一条活路。
“回大人的话,”姓杨的似笑似哭,答道:“小人当场大怒,要是在私底下这般文臣落小人的面子,争吵几句,也就罢了。但当着家人父老,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小人擅自做主,把这厮给拿住关押了起来。”
“啊哈!”张佳木这下也是吃了一惊,他道:“足下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请大人格外成全。”姓杨的哭丧着脸:“厂公说,这件事,也非得大人才能有个了局,不然的话……”他接连叩头,把张佳木书房的青砖嗑的砰砰直响,嘴里只道:“请大人成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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