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有良心的,”那人被掐的面色通红,勉强挣扎着道:“保是保了,还是力保。不过,有小人捣鬼,把圣上鼓动的就是不赦少保,张大人一早又在宫门求见,这会儿,也不知道皇上见了没有。”
“混账,这有什么天理,还成什么世界!”朱骥听得这话,心中也只剩下绝望二字。
他放开那人,用手捶打墙壁,几下过去,就是皮开肉绽,把一堵墙打的鲜血淋漓,整个人也有若疯狂,看的是触目惊心。
“大人,别这样,大人!”那人也是忍不住哭起来,也是不忍再看,他道:“请大人不要急燥,小人再去打听,看看张都督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回来,一有新消息,再来给大人回说。”
“好,你去,你去。”朱骥双眼已经睁的通红,额头上红点密布,这是急怒之下,毛细血管也爆了不少,他赤着双眼道:“去,我就不信,皇天不佑善人,我岳父那样的人,也居然会死于非命!”
“唉,是。”那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心的提醒道:“小人要和大人说,君臣无狱,有什么话,大人要小心着说。”
他是怕朱骥激愤之下,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骂奸臣没事,要是不小心破口大骂,把当今皇帝也扫了进去,那可是种祸非轻,非得小心提醒不可。
“是,我知道!”朱骥道:“不会叫你为难,你快去吧,有什么消息,一定要来告诉我。”
那人刚刚不过是安慰之语,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还有什么后命可言!但朱骥如此说,似乎也不必驳回,当下答应一声,又自悄然出去。他倒也负责,也是真的请人到宫门口和刑场分别打听,等消息,反正街上再戒严,锦衣卫的人也可以畅行无阻就是了。
这一天,有人在奔走努力,施以援手,有人在准备着祭奠,也有人弹冠相应,饮酒高乐,简直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
徐有贞,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
当年的仇,今天终于可以报得。受命组阁,已经是文渊阁大学士,而且,他说通了武清侯石亨,石亨答应替他在皇帝面前进言,请求给他一个封爵。
要是真的如此,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位列首辅,手握大权,再有个爵位传给子孙,今天又得报大仇,人生际遇,已经是到达顶盛之时。
徐有贞红光满面,不停的邀请宾客饮酒,他自己也是酒来不拒,一杯接着一杯的痛饮,文官喝酒还是有点讲究的,有时候分韵斗诗,有时候玩玩诗钟,有时候来个联句,饮酒也是小饮,大伙儿抿着嘴小喝一口,就算意思到了。
但今天和往常不同,在徐府宴上的,也都是当年郁郁不得志的,甚至是有被于谦压制过的。大伙儿有志一同,都是觉得痛快非常,高呼大叫,一杯接着一杯的痛饮,已经完全没有了文人欢宴时的矜持,甚至不少人脱了帽子,光头痛饮,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难以遏制的快意,非得这么大笑大叫,才能发泄出来。
“于老儿,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一个吏部的小官儿被于谦斥责过,这会儿也是喝的满脸红光,高举着酒杯,向着徐有贞敬酒。
“来,喝!”徐有贞毕竟也是大明首辅了,虽然喝的高兴,这样的话还是说不出口来,但有人代替他说,心里也是极高兴,当下和那个小官儿碰了一杯,举杯就是畅饮。
“听说,锦衣卫的那姓张的,又是一早进了宫门请见。”御史张鹏是徐有贞麾下大将,以前就过从甚密,现在更是头号打手,这会儿,他们联名弹劾张佳木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但还是没有消息传来,所以喝酒的时候,也是一脸心思掩不住的样子。听说张佳木进宫,他就更是担心起来。
“怕什么!”徐有贞这几天包揽把持,玩弄权术,自觉除了几个大太监之外,连石亨也不必放在眼里。
这一次叫人上弹章,除了弹劾张佳木,压制锦衣卫,连武官也扫了几个在里头。他就是要试探一下,看看皇帝心意如何。下一步的打算,徐首辅也是有了成算,接着把张佳木打跨,然后再压一下石亨等人,和曹太监一伙虚与委蛇一番,要是这样的话,他的这个首辅就是真正的大权在握,做起来就有味道的很了。
“来,张佳木此人屡次触犯圣意,再被弹劾,还有什么资格说话儿?”徐有贞不说,但左都御史罗通却是说了出来,他笑咪咪的道:“皇上是圣主,还有人敢蒙骗他不成?来,大家饮酒,就等着一会于老儿人头落地的消息传来,大家非得干一海碗不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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