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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木带的锦衣卫撤走大半,只留一小部分留守,剩下的当值差事,还是交给了原本的宫廷禁卫来守值。
时近正午,很多人已经是饥肠辘辘,但张佳木胸中只觉得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恨不得立刻把石亨一群人抓起来,用尽酷刑之后,再一个个千刀万剐弄死。
但理智把他压住了。
现在不是和石亨等人撕破脸的时候。朱祁镇当然信他不疑,但论起在朝野中的明势力潜势力,他太薄弱了!
不要说和石亨比,就是徐有贞那个文臣,手里掌握的资源和权力就不是他能比的。
谁带徐有贞进的文华殿,谁放他出的奉天殿,谁在太上皇面前帮他说话,光是这几条,就已经叫他知道,徐有贞这一伙人,在朝廷中拥有着他现阶段难以匹敌的庞大势力。
有文官,有谋士,有清流,有掌握军权的武臣,还有封侯封伯的勋戚。
这样的一个势力集团,不要说他单枪匹马,就算加上曹吉祥,也是抵敌不过的。
他们刚刚奉太上皇复位,权力还是原本的那么一点儿,想和石亨等人明着冲突,还远不到时候!
况且,曹吉祥昨夜可以和他合作,但他们的同盟是极其薄弱的。曹吉祥为人阴柔狠毒,权力欲极强,要不然也不会和刘永诚那样的掌兵权的太监过不去。
昨夜事后,曹吉祥更受信任,太监大用,不是掌司礼监就是掌东厂,曹吉祥原本就是京营监督,估计还会更进一步,执掌整个十团营。
这样的话,京营武力最少有很大的一部份落在他手里头,势力更张。倒时候,是不是能把自己这个小小百户出身的锦衣卫指挥看在眼里,也就不问可知了。
当初,他不愿仰人鼻息,才这么暗中起事,现在从王骥那帮人那边换过了曹太监一边,如果一样的仰人鼻息,受人指使,又有多大意义!
男儿大丈夫,还是要经营自己的势力,自立起来,才不必求人啊……
要做的事很多,张佳木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当务之极,还是要固宠邀赏。朱祁镇已经复位,他怎么说也是拥立的两大功臣之一,站稳了这一步,慢慢经营,石亨之流,终究还是有办法对付的。
如此一想,心思清明,胸中那一团熊熊烈火,终于被他强按了下去。
昨天夜里,他带进宫不到四百人,留三十人协守东华门,也就是监视原旗手卫将士的意思。
再有一百人守乾清宫,任怨领头。又留三十人在奉天殿和文华殿之间,来回巡哨监视,以防皇城禁军中还有些不甘心的死忠,要是闹出什么乱子来,他的罪可不轻。
分派了人手下去,还有二百余人,全部用来办抓人送监的差事,也足够使了。
“于大人,我要得罪了。”
“我懂,我知道!”于谦微微颔首,说的话居然和朱骥一样,他道:“是你当权,总比别人要好些。我不要你照顾,但你要记住,锦衣卫使,位不高而权重,你可不要为非作歹,不然的话,纪纲,马顺,殷鉴不远,你要小心!”
短短半天时间,于谦老了十岁一样,但说这番话的时候,掷地有声,仍然是当初那般秉持国政,侃侃而谈的模样。
“是!”张佳木鼻子有点发酸,连忙答应了下来,他道:“不要捆绑,就请诸位大人这么一起走吧。”
“胡闹了!”于谦道:“我等是钦犯,不上绑出去,成何体统!”
他说的对,现在是定国本,决大疑,定大计的时候,稍有不慎,就很容易出乱子了。于谦和朱骥等人,旧部很多,如果不这么张扬其事的处理,不免会叫人误会,闹出事来,反而不好。
张佳木想了一想,便自己亲自上前,命人执索来,捆了于谦。
捆绑之时,他轻声道:“请少保放心,我一定全力营救。”
“唉,看天命吧。”于谦并不动心,摇头轻叹,脸色还是从容的很。
王文等人,形状就很不堪了。张佳木也不客气,喝道:“绑紧了,宫门口的车准备好了没有?咱们立刻出宫,去北司!”
马车当然是准备好了,一共抓了于谦、王文等六七个大臣,还有十几个够身份的内官,从乾清门里也送了出来,二十多人,分乘三辆牛车,挤的满满当当,就算是于谦,也没有办法例外。
“走吧!”张佳木毅然决然的出声下令,车夫甩了甩响鞭,拉车的老牛慢腾腾的启动步子,向着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方向,逶迤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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