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一通张罗下来,躲在温暖如春的暖阁里议事,主客相宜,说话就更随意的多了。
但徐有贞有心事,场面一时有点冷。
今天的场面,按说已经大事抵定,只等选好日子,率军队入城,至南宫,救出上皇,然后一路杀到宫禁,御极奉天殿,敲钟会聚群臣,只要上皇坐到了奉天殿上,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复辟就算成功了。
但徐有贞怎么想,心里都有点觉着隐约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他却是想不起来。
张軏与石亨等人,心情却是愉快的紧。
他们倒真是很对脾气,彼此都是武臣,都喜欢名马猎犬,更喜欢珠玉金银,绫罗绸缎,也喜欢盛气凌人,以势压人。所不同的,就是张軏虽是纨绔,但到底是世家出身,底子厚,对石亨的骄横有时候故意退让,所以才相处的极为融洽,不然的话,怕是没有政变,这哥几个自己就先内哄了。
“徐大人,”看看有点要冷场的意思,张軏看着徐有贞道:“大人似乎有心事?”
“哪里!”徐有贞知道此时只能鼓劲,绝不能泄劲,他的一生事业,是不是能找于谦报得成仇,就在这几天能见分晓,哪能自己给自己泄劲!
他故意在脸上带出点爽朗的笑容来,对着石亨张軏等人笑道:“刚刚默算了一下,十六日当真是绝佳的好日子,一定会成功!”
眼前诸人,干的是杀头抄家的买卖。成则功名富贵滚滚而来,不成则万劫不复。如果是一无所有,也还罢了。但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在城外有几万亩以上的田庄,在城内有豪宅甲弟,家中娇妻美妾,僮仆丫鬟下人无数,个个都是锦衣玉食,就是因为心里头有那么一点不满足,这才愿意以身犯险,来博一个更大的富贵。
但如果说心里不怕,那才是活见鬼。
听得徐有贞的话,众人都是大喜,石亨以拳击掌,“啪”的一响,他横眉立目的道:“干了!”
“还要找个借口。”徐有贞道:“带兵入城,要有个好借口。不然,怕是临时有人出来捣乱,虽然不怕,但耽搁事情,也很让人焦急。”
在场的人都是会意,徐有贞说的,怕是在正南坊当家的锦衣卫百户张佳木了。
石亨有点头疼,摇头道:“一个小小百户,成了茅房里的石头,真是又臭又硬。王老头一世精明,怎么弄了这么个人,碍自己的眼。”
“似乎也不必苛责。”徐有贞为王骥和石亨打圆场道:“此子还是做了一些事的,我听说,右都督昨夜也派人进南宫面圣,如果没有他,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在王骥府中商议时,众人又提起太上皇的态度极为重要,当时张軏道:“已经密禀上皇知道。”
有此语,所以徐有贞也知道,张軏也是与南宫里的上皇接过头了。
“唉,不提也罢。”
说些来张軏是很没面子的,他的人已经在正南坊里抬不起头来,为了大事,不得不求了王骥,绕了几个弯,这才又见了上皇一面,张佳木没理会他,只是叫小旗薛祥陪同,想想徐有贞入南宫的待遇,一天一地,不由得他不气。
对张佳木,他真是恨到骨子里了。
“好,不提,不提!”徐有贞也知道自己失言,乱以他语开解,把这事遮掩了过去。
但他的问题还没解决,张軏想了一会,道:“我有关系,叫个在边关驻守的将军,十六日白天准定飞檄入京,警报边境有事,有这个借口,我们可以用备边防范的借口,把兵马带入内城。”
“好,极妙!”徐有贞大为激赏,他道:“如此这般,谁敢阻拦!”
几人正说的入港,一个徐府的心腹家人悄悄进来,到徐有贞耳边,轻语片刻,徐有贞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幻极快,听完之后,他挥挥手叫下人出去,才一脸轻松的向着眼前诸人道:“张某人也算识趣,和王增一起约了驸马都尉薛恒,出城去西山打猎玩了。”
张軏笑道:“就是说,他放任不管,就坐视其成了?”
“是的,我看是这个意思。”
石亨冷哼一声,道:“这厮最是滑头,今天我们会议不叫上他,已经知道端底了。真是好笑,这一场大富贵,他一个小小百户,也敢想着分一杯羹?要不是王老头护着他,我非得要他的脑袋不可。”
“武清侯,请姑且待之。”徐有贞不愿在现在说什么叫同盟分裂的话,只得含糊答应,意思是叫石亨与张軏等人暂且忍耐。
石亨狞笑一声,用手抚着自己乱糟糟的大胡子,说道:“等着瞧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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