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情形。但与一个小臣独对,问着这些,就是特别的恩宠了。
当然,朱祈镇现在只是太上皇,与正经的皇帝是没法比就是了。但就是这样,问话时,朱祈镇也是极为亲和随意,问人家事时,很是认真,这一番对答之后,张佳木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太上皇的亲近之感,确实强了许多。
君臣对答,甚是和谐,又聊了好一会,朱祈镇才道:“好了,你退下吧。但愿以后,吾与你还有这般对答的机会。”
张佳木很机警的道:“臣虽小臣,但也听闻朝中大臣有议请沂王复位之事,沂王为太子,则陛下将来必有再见小臣之日,就怕到时候小臣位卑,到不得陛下身前了。”
“哈哈,但愿如此吧!”
前次重臣会议,虽然有王文和萧惟贞等人搅事,但奏请复立储君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张佳木此说,半是迎合,半是安慰太上皇的意思。
但这个回答,并不是上佳。其实朱祈镇更要听的,是张佳木誓死效力的话,但张佳木现在的回答,也不能说是错。皇帝重病,沂王年幼,就算复立为太子后又即位为帝,真正主事的,就是朱祈镇这个太上皇,而不是现在这种形同囚徒的身份了。
细想一下,张佳木不愿天下骨肉相残,这会还是保持冷静的态度和对答,年纪轻轻,城府如此,性格也这般谨慎,朱祈镇细想之后,倒是比张佳木慷慨激昂的表示效忠要更加高看他一眼了。
当下依命退下,徐有贞在殿下已经冻的哆哆嗦嗦,见他出来,用着好奇的眼神看了他半响,显然,他对张佳木能与太上皇独对这么久的时间,颇感好奇。
张佳木安然道:“太上皇问起南宫关防如何,所以多说了几句。”
“原来如此!”
两人无话,宦官们都睡下了,当然不能叫太上皇来关门,只得自己亲自动手,从殿门关起,再关仪门,再就是大门。
这么一路关着出来,想想也是好笑。这个近亿人口,方圆万里的大国,曾经的皇帝和大臣居然这么见面,还要自己动手开门关门,说给人,谁信?
出得门来,当然要送徐有贞回靖远伯府。可怜这会已经是深夜,老王头过了八十的人还犹自未睡,仍然要等徐有贞回去等消息,如果不是权力和操持国家大事的那种感觉撑着,怕是也顶不住吧。
照例是刚刚的队伍,怎么来,怎么回去。
等把徐有贞送回王骥府里,再接下来,就不管张佳木的事了。一路无事,到得王骥府前时,徐有贞注视着张佳木,沉吟道:“佳木,你是武臣百户,按说我不必同你多说。但,有些话非略做交代不可。”
张佳木点头道:“请大人明言。”
徐有贞道:“今上即位之初,还有点励精图治的感觉。亲贤臣,远小人,料理国政甚为小心,这是今上的好处,我们也不必说他的不是。”
景泰年间,国家的国势虽然已经往下走,土木一役,伤害至深,还有很多细小处的政体变化,文官集团与武官势力的争斗,内臣势力的上扬,如此等等。正统,景泰年间,已经到了一个有盛转衰的关键。
虽然如此,但百姓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主要是国有正臣,政治清明,厂卫未能横行,国家还是依着惯性正常运作,所以从民生来说,当今皇帝还是颇得人心的。
“但皇上这几年来,特别是太子薨逝之后,性情大变。宗庙储位之事,岂能任性胡为,景泰三年的易储一事,已经大失人心,现在储位空悬几年而不能复立沂王,更是人心失尽。况且,这几年他身体大坏,于国事已经不如当年用心……”
说到这,张佳木打岔道:“不是说十四日要召见群臣,议立储一事吗?”
“是的,”徐有贞答道:“若是仍不立储,你觉得如何?”
“那就是皇上错了。”
“是了!那么我问你,到时候,如果有拥立太上皇复位一事,你将如何?”
张佳木毫无犹豫的答道:“乐见其成!”
“好!”徐有贞深深看他一眼,沉声道:“王伯爷力保你,但愿你心口如一。”
他又想了一想,脸上突现诡异的笑容,倒是把张佳木吓了一跳,却听徐有贞道:“你在南宫这里,靠近东华门,有些事,要想知道的话,倒是不难。”
“是,下官知道了。”
虽然尚且懵懂,不知道徐有贞是什么意思,但张佳木还是答应下来。
送走了徐有贞,深更漏夜,北风如刀,张佳木漫步沉思,心胸之中,委实不知道该做如何是想。
这一夜,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太多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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