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底的一天早上,刘芾正在渔船上钓鱼,忽然发现远处海面上出现大片的烟雾。通过这几个月在码头上的经验,刘芾知道只是有大型的轮船只或者轮船队要进港了。淡水港只是一个补给港,大批的糖和樟脑都是从台中的港口装船的,所以这里除了水师的船来补给,很少有大型的燃煤船出入。
为了保险,刘芾赶紧溜回驾驶舱,连主机都发动起来,准备一有危险,就撒腿跑路。半个多小时以后,船队已经能用肉眼看到了,是2条很大的轮船,挂的是法国旗,正在港口水师的小艇指引下,慢慢的靠向西边最大的码头。
看着轮船的摸样不像战舰,刘芾也就放下心来,琢磨是不是大卫说的头一批设备和技术人员到了呢?结果刘芾猜的还真准,2艘船靠岸不久,就有水师的营兵跑来送了一封信。
信是大卫写的,大概意思就是第一批设备到达了,由于时间紧迫,大部分设备都是二手的,不过质量应该没问题。清单上包括:一个年产20万吨水泥厂的设备:2座立窑、2台生料磨、3台水泥磨;一个年产钢4万吨钢轨2万吨的钢铁厂设备:2座炼铁炉、4座炼钢炉;一套配套焦化厂设备;一套发电厂设备;还有200余名安装技术人员,信里还说,在蒙迪艾船长哪里,还有大卫个人作为礼物送给刘芾的一点点惊喜。
看完信,刘芾乐的都看见后槽牙了,折腾了整一年了,终于闹出点小浪花来了。有了这个基础,不用多,再努力5年,刘芾觉得就有基本的自保能力了,再也不用向现在一样,听见啥风吹草动的就准备开船跑路了。
高兴归高兴,眼下这一大堆事情可是够忙一阵的了,装卸设备用不到自己,把基隆那边几百号人叫过来就够了。不过那200多名技术安装人员的食宿和安全问题真是个大麻烦。
上次收到大卫电报的时候虽然知道要有技术人员过来,可是没想到有这么多,基隆港那边提前准备好的3个院子明显不够住的,还要赶紧盖房子。另外,这么多洋鬼子来了,虽然有老爹做后盾,可是当初也没和老爹说有这么多啊,万一这些洋鬼子闹出啥事情闹到朝廷里去,老爹也不一定抗的住,所以安全问题也要解决好。
先找刘福,让他找人盖房子,照着前3个院子的样子再盖7个院子,凑个整数。另外再分配一些人手,到台北府城附近的村子里收购各种蔬菜禽肉。再给广州去电报,法语的,英语的,德语的,西班牙语的翻译先给来几十位,再给雇几个会做西餐的厨师来,中餐虽然好吃,但是顿顿回锅肉、鱼香肉丝啥的估计他们也吃不惯,要掺乎着来。
安排完这些事情,刘芾赶紧来到西边的码头,找到了大卫信里说的那个蒙迪艾船长。蒙迪艾是个大胡子法国船长,个头不高,肥肉不少,站在那里不仔细瞧和坐着一样。不过这个法国老头很是和善,用带着口音的英语狠狠的夸了大卫一顿,就好像大卫当选了欧盟主席一样。当刘芾把几桶zhong nan hai当做见面礼送给他,并且略微的提了一下大卫给自己的惊喜礼物时,大胡子老头才神秘的告诉刘芾,这个惊喜现在不方便拿出来,等晚上才好卸货。刘芾没工夫和蒙迪艾磨牙,晚上就晚上,反正自己也不缺惊喜。
当天下午,刘福就带着几百名青壮赶到了码头,开始卸货。由于船上装的都是大型设备,虽然都是没组装的,但是个头也都不小,而且还都有编号,都要按照编号统一堆放,不能搞乱了顺序。所以刘芾还不能走,这里懂英语的就他自己,他得当翻译,要不工人都不知道那些洋鬼子工程师说什么。
溜溜干了半宿,刘芾才想起来,学校里还3个美国人和2个翻译呢,自己这里累死累活的嗓子都干了,也不能让那几块料舒服了,明天一早就抓来码头干活。
长话短说,在银子的巨大威力下,刘芾又召集了附近几十里能干活的劳力,甚至连码头的绿营水师都抽出几十人来挣外块。装卸工作还算顺利,用了一个半月,才把所有设备都运送到位。
至于大卫给刘芾的惊喜,居然是50条瑞士步枪和5挺马克沁重机枪,还有两种枪都能用的7.92mm尖头子弹10万发。按照大胡子船长蒙迪艾模仿大卫的原话就是,这些小礼物是用来保护大卫的儿子的,谁敢碰他儿子,就突突谁,刘芾心里琢磨,这尼玛就是**裸的恐吓啊,而且恐吓对象就是自己,要不要回去就给他儿子一脚呢?
现在已经2岁多的大卫的儿子原名叫山德鲁.沃伯格,刚刚能满地溜达,由于吃的好,养的又白又胖,两只眼睛贼绿,一到晚上直发绿光,曾经吓的刘福家串门的亲戚尿了裤子。
这些枪肯定属于违禁品,不过基隆那么大的工厂确实需要有人看护着,把这个想法告诉给老爹以后,刘铭传就把原驻基隆小港口的100名淮军水师划给了刘芾指挥,不过粮饷自筹,巡抚衙门不管了。
这个原驻基隆港的淮军水师都是安微兵,是跟着刘铭传一起来台湾驻守的,看架势比台湾驻守的福建兵要强上不少。刘芾接手以后立刻把兵饷给提高了3倍,而且是现银,一个月一发饷,再把2挺马克沁也抬了出来,立刻就把刚被银子砸晕的大头兵给震慑住了。当下,这里的最高军衔百总于德贵拍着胸脯指天发誓,只要兄弟有一口气,不管谁来,没有老爷和三少爷发话,都别想从基隆站着进来站着出去。刘芾听完,再赏了于百总10两银子,心里嘀咕着,看来还是没砸晕啊,还知道老爷排在三少爷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