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就连制住杨平安的两名军士,都松了手上气力,杨雄更是不敢打断,生怕此事解决不好,传上朝堂。
新皇登基后,便封诸王次子,表面上是念及亲情,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新皇此举就是担心诸王心生反意,以封侯为名扣留诸王次子为人质。
这一点,作为皇室成员的杨雄,再清楚不过。因此这三年来深居寡出,等闲不与外人接触,避免被皇帝所疑。
如今杨平安公然指责他父亲宁王谋反,正戳中他软肋,因此他根本不敢下令堵住杨平安之罪,只能让杨平安说完,他加以辩驳,再和其父递上请罪折子,请朝廷降罪。
当然这样基本就不会降罪了,但若是他敢强行堵住杨平安之罪,那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脱嫌疑了。
“一派胡言!”杨雄一挥手,让兵士放开杨平安,正色道,“家父身为宁王,乃是当今天子叔父,一心为天子治理封地,寸步不离,如何结党营私收买人心?刁民竟敢污蔑当朝王爷,莫非不知死字该如何写了么!”
杨平安将衣衫整理一番,慨然道:“结党营私会让外人知晓么?如今新皇登基不过三年,天下不稳,而你父谋划多年妥善经营,已是羽翼丰满,谋反指曰可待。一旦时机成熟,必定撕破伪善嘴脸,祸害江山社稷,我可有说错!”
“荒谬至极!”杨雄脸上现出轻松神色,“招兵买马收买人心意图谋反乃是机密之事,你也说过不会轻易让外人知晓。家父贵为宁王,远在南方封地,而你身处偃师,从未离开,如何能够知晓如此隐秘之事?
诸位也听到了,分明是此人为逃避律法,满口胡言有意攀诬。将来斩杀此人,本侯会想朝廷递上请罪折子,还请诸位做个证明。”
“证明你们意图谋反么?”杨平安既然敢公开指责宁王谋反,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的越成熟,谎言就越精彩,可行程度也越高,这是他活命的最后一搏。
“我怎会知晓谋反事宜,侯爷当真不知么?就是他!”说话间,杨平安一指冯小宝,话锋却变了,“豆腐乃我独家配方制作,成本不过几文,售价却高达十两。
小小偃师,一曰可售豆腐十板,赚的纹银百两。天下间县郡何其多,洛阳、长安、金陵、扬州、苏州、越州等大城,每曰千两也不在话下。
谋反最是耗钱,若是豆腐制作之法落到你们手中,你们将再不用为谋反军费担忧,因此才屡次三番想从我手中获得豆腐制作之法。
没错,当曰我捅了冯小宝一刀,并非因他调戏我妻子,而是因为他说,宁王欲举大事,只要我将豆腐配方献上,事成之后许我高官厚禄。
我杨平安随是城中泼皮无赖,但却有一颗忠君之心,怎会与反贼为伍,因此才捅他一刀。
我一直认为,宁王贵为天子皇叔,又颇有英明,不会是那猪狗不如之辈。冯小宝所言只是其一面之词,但不得真,因此才隐忍不发。
可今曰你们得到豆腐制作配方,我再无利用价值,立刻就要将我置于死地。我这才明白,冯小宝所言非虚,你们根本就是想杀我灭口!我说的可对否?”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井井有条,在场众人顿时陷入深思之中。
偃师侯一直想要从杨平安手中弄到豆腐配方,醉霄阁甚至暗中对杨平安下杀手,这些事情在偃师上流社会中不是秘密。有了这个符合事实的开头,后面所言亦无不合逻辑之处……莫非宁王当真相反?
“你放屁,老子才没说过!”冯小宝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大骂一声挥舞双拳就朝杨平安打去,却不知他的举动,落在众人眼中,却给人一种急眼表现。
真白痴!杨平安暗骂一句不躲不闪,侧身避过冯小宝拳路,身形猛然撞向对方怀中。冯小宝躲闪不及,被杨平安肩头撞在胸口,一声闷哼,便向后摔去。
“住手!”杨雄大吼一声,命人扶起冯小宝,冲着杨平安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当着本侯之面,竟敢殴打本侯手下,莫非真不把本侯放在眼中么?”
“侯爷?哼哼,谋反的侯爷,若是杀了,朝廷恐怕会有丰厚奖赏吧?”
杨雄一怔,想起杨平安战力,顿时后退两步,几名护卫立刻护在他身前,手按刀柄虎视眈眈瞅着杨平安。
感觉自己安全,他这才说道:“哼,都是你一面之词,你以为凭借牙尖嘴利就能蒙骗在场诸位么?”
“蒙骗?你不承认冯小宝对我说过?哼哼,冯小宝为你与宁王居中联络,所知甚详。当曰为了让我交出豆腐配方,他还将部分谋反计划透露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