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当初德军遗弃的物品,有少量的铁质单人床,上头的垫子都还在,但没有床单。
地上,边上的桌子上还有大量随意丢弃的防毒面具罐子和水杯一类的杂物。
墙边的柜子里还有少量衣服,制服同工作服都有。
“看来管理这处隧道的是党卫军。”张楠道。
党卫军制服很好认,这处藏兵洞大概只是值班人员暂时休息的地方,床少,再说人老住地下环境也不好。那些看守和囚犯施工人员当初应该不会长时间住在地下环境内,至少看守们不会,这隧道外边、城堡山南侧山脚那时候是造了不少营房的。
战争结束后,那些营房有些被拆除,但大部分被保留了很长时间,后来建造的玻璃厂改成了厂房、仓库,或者干脆当宿舍用。
暂时没了什么寻宝的味道,但多了不少探究、猎奇的心态。藏兵洞内当初德军遗留的私人物品不算多,大部分有价值的在当初撤离时应该都带走了。
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现什么,这就是探索被遗弃军事基地最大的味道。就算东西不多,貌似也没什么用,看着还是很有些感觉。
打开那些圆筒罐子,里头的防毒面具都还在,因为密封,所以氧化状况也不是特别严重。看包装和里头药剂盒的标签,最早的是39年批次,最晚的生产于1943年。
如果是普通的寻宝者,发现这些保存状态极好的防毒面具都会挺高兴,有小发一笔的感觉,因为这些原装的二战德国防毒面具,在西方收藏市场上,卖上上百美元一个问题不大。
张楠嘛,没什么感觉,大概最后会拿几个回去,放在自己的军事博物馆里当摆设。
这藏兵洞一角有隔间,貌似还被当做了办公室,因为这边遗留的办公桌内还有些文件。
张楠不懂德文,但图纸还是能看懂个大概。
基本上都是施工图,但没找到最想要的隧道整体工程示意图。
在这间藏兵洞内晃悠了好一会,一辆电瓶车开了进来——老大几束花和一篮子还散发着热气的熟鸡蛋被送了进来。
“走吧,去看看。”
一群人没有乘车,而是手捧着鲜花、拎着熟鸡蛋,步行前往那条隧道的尽头。
于情于理,到了当年的屠杀现场也得表示一下,不然实在说不过去。
随着越往内部走,越感觉隧道系统的复杂和庞大——这一段隧道两侧的开口非常多,里头或许是仓库,也可能是通往其它地方的通道。
没急着去查看,而是直往屠杀现场。
隧道没有建设完成,往里走了两百多米后,就可以看到还没进行最后粉刷、暴露在外的钢筋水泥结构。至于更里边,连木质支撑柱和木架井圈都还没撤除。
隧道最深处让人感觉有些闷,这会大量互相连通的风机一直在往隧道内送风,但这一段实在太靠内,空气质量还是不行。
尽头处是还处于挖掘状态的岩壁,就像马炜说的那样,岩石上稍微仔细看,就能找到大量的枪击痕迹。
放下鲜花,条件有限,再摆上了那篮子熟鸡蛋。
这算是俄国人的传统习俗,约瑟夫等人在祭祀先人时,除了鲜花之外,还会献上绘有彩色图案的鸡蛋,据说这样可以祈求保佑逝者,此外还会供上甜乳渣饼、馅饼、果子羹这些食品。
这趟没地方找,也没手艺往鸡蛋上头画画,至于馅饼、果子羹这些还要花时间,就普通的熟鸡蛋代替了。
然后按照近乎全世界通行的习惯,张楠点了根烟放在一堆熟鸡蛋之前。
青烟寥寥,一帮人站着都没说话,张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对约瑟夫道:“要不...你说两句?”
“嗯。”
约瑟夫理了理上衣,挺庄重的用俄语说了一段话,然后换了种语言,反正张楠听不懂。
也没人给他做翻译,连关兴权都庄重肃穆的站着,这时候给他当翻译不好。
不过张楠也猜得到约瑟夫说的是什么,因为这“打哇列士”他还是听得懂的,一段话猜着大概就是“同志们,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打赢了...”这些。
至于后一种语言,张楠猜测可能是希伯来语。
约瑟夫是红魔鬼,他们这些人基本上每人都会一两种外语,有几个甚至能说五六种,他应该特意学习过希伯来语,谁让以前苏联和以色列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又站了会,张楠才道:“那就这样吧。”
习惯,转身离开,他不喜欢在这地方多待,会感觉不怎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