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睡觉,也要离雷管远一点。
这让张楠想到自己和姐夫,还有老张五年前一道去苏南的军工厂,用北京吉普拉回采购的民用铜雷-管的事:差不多150多公斤重的十几箱雷-管放后座位置,这三四百公里路要跑一天,根据规定开回来的路上路过任何居民点都还不能停。
想方便怎么办?
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才能停车,中途就吃提前准备的糕点和水果,不能去任何饭店,绝对属于辛苦刺激活!
特别是老张说的一句话张楠一辈子都记得:“也只有伟荣开车的时候我敢靠着雷-管睡觉。”
剡县物资局车队两大王牌驾驶员,拉雷-管有经验,部队里干过不止一次,熟得很!
同理,换老张开的时候,项伟荣也能安安心心在后座靠着雷-管箱子打盹。
想得有点远,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靠着工资奖金外加倒腾捎带赚外快的日子似乎变得如此之远,晚上睡觉的时候张楠都梦见了那时候出差的事情:在家国营饭店里点上一盘卤牛肉、一个小菜再加瓶啤酒,多满足的生活……
嗯,想不起来是哪次了。
然后,半夜醒来的迪克西特发现身边的男人在那里笑,还用自己听不懂的汉语方言在说梦话。
推醒男人,告诉他说梦话的事。
然后张楠抱了床毯子去套房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睡觉:这是他对自己所有女人做过的交代,只要发现自己说梦话就要立刻把自己叫醒,绝对不能有任何犹豫。
然后每次都会选择一个人去继续睡觉。
偶尔说梦话是个很不好、还自己很难控制的习惯,没法改,张楠这样处理是保持自己不说出那些最好一辈子都烂在心里的秘密的笨办法。
还好,他就算说梦话,这也是用最初学会的母语方言,所以只要自己睡觉的环境内绝对禁止录音设备,心内最深处的那些秘密就不是那么容易暴露的。
《春天里的十七个瞬间》中说过,这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用母语呼喊来减轻她的痛苦,这男人说梦话也一样,最初的母语是大脑的第一自动选择。
感谢对外人而言如同天书一般的方言,他的这些枕边人还真听不懂他偶尔的梦话。
第二天一早,张楠还没从沙发上爬起来,摄制组就已经登上“大鲨鱼”号开始工作,记录打捞船工作的那些步骤。
等张楠到达货船上的时候,安娜等人都已经被大太阳晒得一身汗。
看到其他三人忙于拍摄,安娜暂时得空躲在阴影里喝水,张楠凑上去问:“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说着还指了下自己的眼睛。
不是他的眼睛有问题,而是安娜今天看着有点黑眼圈。
“还行,老板。晚上睡得比较晚,忙着看那些素材。”
她说的素材就是之前潜水员们拍摄的那些资料,剪辑后有不少都能用在专题片里:负责拍摄的潜水员接受过水下摄影的短期专业训练,那些素材拍得并不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