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本王要当面问清楚。”徐晋斩钉截铁地道。
孙知府一额冷汗,埋怨般道:“范大人,还不快去!”
范同知急急忙忙下了船,片刻之后便领着一个人上了船来,徐晋一见,这人竟然见过,正是不久前在望江楼上吃饭的那桌士绅中的一员。
“启禀北靖王爷,这位是王员外,咱们汉江府有名的船王,这艏船正是他的,下官绝不敢虚言。”范同知擦着了擦额上的冷汗,苦瓜着脸道。
“草民王岷,叩见北靖王爷!”王员外跪倒便拜。
徐晋客气地道:“免礼,起来吧,王员外,这艏船可真是你的?”
王员外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王爷,这艏船确是草民船厂造的,也是草民为自己建造的,上两个月才造好,本打算先晾一晾再用的,不过草民听说王爷要用船,便主动献了出来,范大人并无强迫。”
徐晋皱起剑眉道:“虽无强迫,但却透露了本王的名号,无疑于强迫。”
王员外连忙摆手道:“王爷误会了,其实在望江楼上,草民已经认出了北靖王爷,就连知府大人他们也是从草民这里得知王爷在此。”
“哦?你认得本王?”
王员外陪笑道:“草民哪有这个福份,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北靖王爷的真身,只是草民当年在金陵见过王大家,因此认得,所以猜测出王爷的身份。”
“你倒是机灵!”徐晋道:“也罢,本王便权当你是自愿的,你这船造价几何?本王买下来便是!”
王员外连忙摆手道:“船是草民自愿孝敬王爷的,不用钱,草民靠着船运吃饭,沾了王爷当初力主开海禁的光,草民这些年赚得钵满盘流的,这艏船便算是寥表心意!”
徐晋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本王倡导开海禁并不是为你一人,心意什么的就算了,此船价值不菲,你便开个价吧,不能让你白送的,若是白送,便成了本王收受贿赂了,于国法不容。”
话说到这个分上,王员外也不敢造次了,报了个五千两银子的造价,徐晋琢磨了一下,跟市价应该出入不大,但船上的家具器皿等应该也值几千两,便让赵大头取了八千两的银票交给王员外。
王员外死活不肯收,赵大头也懒得跟他罗嗦,把银票往其怀中一塞,然后便把他“请”下了船。
约莫半个小时后,三层楼船缓缓驶出了码头,孙知府和范同知都有都长长吁了口气,总算把这尊大佛就给送走了,这位爷气场太大,跟他待在一起,心脏有点受不了啊。
这时王员外取出了两千两银票,笑咪咪地递去道:“那艏船只值五千两,北靖王爷却硬给了八千两,没办法,草民便当是王爷的赏赐了,咱们一人一千两,两位大人还请务必收下。”
孙范两人哪里敢收,呵斥了王员外一顿,后者只好面红耳赤地把银票收了起来,陪笑道:“据闻北靖王爷才高八斗,诗词冠绝古今,不知他给杨状元留了什么诗句呢?咱们不如先睹为快吧。”
原来孙知府此刻手里拿着一卷宣纸,是临出发时徐晋交给孙知府的,说是留给杨慎的一句诗,劳烦孙知府帮忙转交。
孙知府和范同知都是正牌科班出身,平时也惯会舞文弄墨,此时也是心痒痒的,但却不敢擅自打开来观看,此时听了王员外的提议,顿时更加心痒难耐了,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便心领神会了。
孙知府瞟了一眼已经驶到江心的楼船,然后像作贼般缓缓打开了那卷宣纸,只见上面只写着两句诗:万叠云峰趋广汉,千帆秋水下襄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