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再恐吓人家了,直言道:“本王这次只是路过汉中,明日便乘船东去,本来就不打算惊动地方官府,不过既然被你们知道了,也罢,便麻烦两位为本王准备一只大船吧,租也好,买也罢,银子本王照付,至于你们的酒宴,本王就不吃了,实在吃不下。”
孙知府和范同知闻言大喜,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了,孙知府笑容可掬地道:“北靖王爷要大船没问题,咱们汉中府水运发达,最不缺的就是船,下官马上就能安排好。”
徐晋心中一动,反问道:“真的马上就能安排好?”
孙知府胖脸微红,讪讪地道:“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绝对能安排好。”
徐晋拍掌道:“好,那便麻烦孙大人了,本王正好不用住店,在此闲坐半个时辰,到时直接登船东去!”
孙知府和范同知吃惊地对视一眼,后者小心翼翼地道:“眼下已是午后,王爷何不先住一晚,待明日再启程呢?”
徐晋剑眉一挑,反问道:“莫非你们半个时辰之内准备不了大船?”
孙知府和范同知连忙摆手兼摇头,孙知府甚至拍着胸口道:“王爷放心,半个时辰之内若准备不好大船,下官任由王爷处置。”
徐晋笑道:“那倒是不至于,本王急着赶路,能早点自是最好的,实在不能早,等一等也无妨。”
孙范两人闻言便不再挽留了,其实两人内心里也巴不得快点把这尊大佛送走,于是又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准备船只去了。
看着一位知府,一位同知屁颠屁颠地离开了,婢女秋雁不由暗吐吐了舌头,知府可是堂堂的正四品官啊,在老爷面前竟如此卑微。
王翠翘美眸泛泛地瞥地徐晋一眼,轻笑道:“夫君如此急着离开,莫非是要躲避那杨慎?”
徐晋露出了赞许的眼神,翘儿虽然性子恬淡,但聪慧过人,一下子就瞧出了自己的用意,嘿,杨慎这老小子不厚道啊,真以为本王猜不出你请的是“鸿门宴”,本王可不上这个当,惹不起还躲不起?
徐晋是什么人?两世为人的老油条,就杨慎那点道行如何能跟他斗?
其实当杨慎故意提起当年差点被陆炳杖死的“左顺门事件”时,徐晋便有所警觉了,所以故意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转而问起杨廷和的近况,免得杨慎借题发挥,结果杨慎转而提出要设宴款待自己,还不允许自己拒绝就告辞离开,徐晋自然立马便猜出了对方的用意。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与他杨大才子并不熟稔,跟他老子杨廷和更是有过节,很明显,这宴绝对无好宴,估计是要给自己挖坑呢。
所以徐晋早就打定主意,等吃完饭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也懒得再费脑筋与对方周旋,反正自己也没答应过他一定会赴宴。
王翠翘噗嗤地轻笑一声,揶揄道:“原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徐大帅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徐晋哈哈一笑道:“本帅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专业术语叫战略性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