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林儿和谢三枪两人派出去执行任务后,身边便只剩下四万兵力不到了,除了荆大楚所率的两万宣府兵外,就剩五军营的一万八千人了。
如今五军营这一万八千人负责守城,而荆大楚所率的两万宣府兵则驻扎在城西南十里左右的滦河畔,与城中的守军相互呼应。
徐晋等人站在城头上等了约莫小半炷香的时间,便见城外的夜色中有一骑举着火把奔到城门前,正是前往打探返回的探子。
“报,荆总兵的营地正遭到鞑子的攻击,对方兵力应该不少于三万。”探子向着城头高声禀报。
话音刚下,又有一名探子策马奔至,向着城头高声喊道:“报,荆总兵的营地正遭受鞑子的猛烈攻击,对方兵力估计在五万左右。”
紧接着,又有数骑探马来报,其中有两骑还是荆大楚派来的,报称的敌军兵力各不相同,甚至有报称敌军十万的。
城头上一众明军将士都面色凝重,目光齐刷刷望向徐晋,后者倒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剑眉轻皱,脑海飞快地琢磨着这支突然杀出的鞑子骑兵来历。
很明显,探子们所报告的敌军兵力出入如此之大,并不是他们谎报军情,委实是天黑难以辩认,不过,综合分析这些探子的报告,徐晋估计对方的军力至少是三四万,总之比宣府军多,荆大楚恐怕是抵挡不住的。
“大帅,今日下午接到王将军的捷报称,巴泰约率四五万溃兵在逃,此时偷袭荆总兵营地的不会就是巴泰吧?”左哨营指挥使黄骐沉声道。
徐晋点了点头淡道:“这个可能很大。”
右哨营指挥使袁宏吃惊地道:“据闻此人勇猛无比,乃俺答麾下的第一猛将,荆总兵怕是要抵挡不住,大帅宜速派兵驰援。”
徐晋不置可否,默不作声地抬头往远处望去,此时炮声更加密集了,如同爆豆般的枪声隐约传来。诸将都屏息静气地站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安,气氛就像绷紧了的弓弦。
也难怪诸将紧张忐忑的,此刻的城中兵力十分空虚,只有区区的一万八千人而已,而且绝大部份是步兵,军中的精锐,以及一半以上的火器都被王林儿带走了,倘若此时夜袭荆大楚的鞑靼骑兵真的有四五万人,即使全城倾巢而出前往支援,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此时此刻,众将士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就跟当初得知仇鸾全军覆没,军粮丢失,后路被鞑子切断了一般。
徐晋静默了片刻,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城中,神色古怪地自语道:“莫非是天意?”
正当众将士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时,却见徐晋神色一整,沉声道:“袁指挥,马上派人传令荆大楚,务必抵挡住敌军一个时辰以上,否则军法处置。黄指挥,本帅命你率左哨营,半个时辰内把所有的佛机炮运到后面的龙岗山上……”
听到徐晋有条不紊地分派任务,众将士无不精神一振,内心莫名地安定下来。自从经历了上次的绝地反击,众将士都对徐晋这个主帅可谓是敬若神明,此刻见到大帅如此淡定,自然也是信心倍增。
“马指挥,你负责把城中的主要建筑都淋上火油,若是火油不够,就撒上火药和干草,反正怎么容易着火怎么干。”徐晋神色自若地下达着命令。
众将士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大帅莫不成要把整座城都给烧掉吧?
很快,徐晋便分派好了任务,淡道:“一个时辰后,所有人必须完成,否则军法处置。”
众将凛然领命,各自执行任务去了。
马元是左掖营的指挥,徐晋交给他的任务是给城中的主要建筑淋上火油。元上都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城中的建筑却是不少,时间紧任务重啊,所以马指挥不敢怠慢,下了城头便立即召集麾下分派任务,四处收集火油等易燃物品。
马元麾下一名千户禁不住低声道:“马指挥,大帅这是准备放火烧城吗?这里可是鞑靼的汗庭啊,若是一把火烧掉,那也太可惜了。”
马元不以为然地道:“当年大帅还一把火把通州城烧了呢,五十万石粮食连眼都不眨一下,区区一座元上都又算得了啥。”
这名千户不由吐了吐舌头道:“说的也是,听说当初大帅火烧通州城,还烧死了上万鞑子,莫不成这次是想故技重施?”
马元瞪了这货一眼骂道:“废话少说,大帅让干啥就干啥”说完飞起一脚踹过去。
这名千户屁股上挨了一脚,连忙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