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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徐晋南征北战,威名赫赫,他海伏波,荡寇平贼,为大明开疆拓土,去年更是力挽狂澜,匡扶社稷,把俺答赶出塞外,于危难之际挽救了大明江山。可以说,徐晋如今俨然已经成为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论功绩论威望,满朝文武皆无出其右者,包括内阁三老!
如今徐晋这根定海神针掉海里了,生死未知,这不是大事,什么才大事?这对大明来说,绝对是不得了大事啊!
所以兵部左侍郎戚振看到公文才如此不淡定,他一溜烟跑到了内阁,把公文交给了内阁首辅费宏,后者一看,顿时一个踉跄跌坐在座位上,禁不住老泪纵横!
徐晋不仅是他的得意门生,还是他的双料侄女婿啊,两人虽然不是父子,却是情同父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费宏不由悲从中来!
次辅金献民和三辅贾咏拿过加急文书一看,无不大吃一惊,天妒英才啊,徐子谦就如此陨落了?真应了那句: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世间见白头。
徐子谦东征西战,至今未尝一败,他太能打,几乎事无不成,这太逆天了,结果老天便早早把他收回去了。徐子谦之死,实乃我大明之的重大损失啊!
徐鹏举这封急报虽然没有直说徐晋已经死了,但正常人掉到大海里,那么多天都没找到,可以说是死定了!
很快,这封急报便送到了嘉靖的手中,后者当场大叫一声,天旋地转,竟然直接晕了过去,瞬时整个皇宫鸡飞狗跳,太监、宫女、御医像走马灯似的跑进跑出,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
“传太医……”
“传太医……”
太医院正李言闻忙得像个陀螺似的,跑完乾清宫又得赶往慈宁宫,因为蒋太后的病情加重了,据说永福公主也突然晕倒了,整个皇宫全乱了套。
靖海侯徐晋坠海身亡,连尸体都没捞回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传遍了官场,还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瞬时家家点香,户户烧纸,甚至还有百姓为此放声痛哭。
这也难怪,徐晋自进入官场后,清田庄、推广新作物、开海禁、平倭荡寇、勤王救驾,匡扶社稷,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所以深受百姓的爱戴,此时其噩耗传来,正是举国齐泣,万民同悲!
小时坊徐府更是哭声震天,谢小婉、费如意、费吉祥三人哭得肝肠寸断,月儿、初春初夏这两棵小白菜也是哭肿了眼睛,才五岁的小徐康还不懂事,见到大人哭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瞬时间,整座徐府愁云惨淡,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为徐晋的死而悲痛的,譬如严嵩父子便在家里弹冠相庆,就差没有烧炮仗,敲大鼓唱大戏了。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啊,姓徐的砍头太多,终于遭报应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
严嵩畅快地大笑着,因为徐晋一死,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再没人盯着他追究王直父子造反的事了,自此仕途一片光明……不对,费宏是徐晋的恩师兼亲家,如今身居内阁首辅,是自己仕途上最大的绊脚石,必须想办法把他搞下来才行!
严嵩的目光不由落在独眼儿子严世蕃身上,严大人对儿子的长相不满意,但对儿子的脑瓜子却是十分满意,因为这小子脑里装满了鬼主意。
……
白云观,陶仲文把徐晋的死讯告知了李大义,后者松了口气之余又暗叫可惜,徐晋无疑是个可怕的对手,如今坠海当了水鬼,对自己和老爹李福达无疑是一件好事,但是不能亲手把此人干掉,终究是有些遗憾。
“此人号称常胜,百战不败,可惜也只是个短命鬼而已,本少主还打算当了驸马后慢慢跟他周旋较量呢,嘿嘿!”李大义冷笑一声,又问道:“对了,徐晋死了,嘉靖小儿的反应如何?”
陶仲文捋着胡子道:“据说当场晕过去了!”
李大义淡道:“这么说,徐晋的死对嘉靖的打击,比淑妃流产还大喽?看来嘉靖对徐晋是真的宠信到无以复加了。”
陶仲文点了点头道:“据贫道观察,嘉靖对徐晋的感情和信任就如同父兄一般,就连陆炳也比不得,而且徐晋确实能干,乃嘉靖的左臂右膀,没有徐晋,嘉靖恐怕连皇位都坐不稳,大明也没有如今这种繁盛的局面。”
李大义冷道:“别的不说,要是没有徐晋,大明恐怕去年就被俺答给灭了,此子死了也好,证明大明的气数快尽了。嘉靖连番受到打击,必然一蹶不振,正是起事的大好机会,马上派人传信塞外,让父亲鼓动俺答再次伐明。”
陶仲文摇了摇头道:“俺答现在正忙着跟鞑靼左翼开战,根本无暇南侵,而且在大明的支持下,俺答想吞并左翼怕是不容易。”
李大义不由皱眉道:“嘉靖这招坐山观虎斗倒是高明,据说也是徐晋出了主意,此人若不死,还真是个心腹大患啊。”
陶仲文捋须微笑道:“幸好此人已经死了,尸骨无全!”
李大义嘿嘿一笑道:“不管他,还有二十五天,本少主就是大明驸马了,还是准备好享用美丽的公主吧,本少主都有点等不及了。”
陶仲文欲言犹止,李大义皱眉道:“陶护法有何高见?身为驸马,睡公主有问题吗?”
“贫道听说永福公主得知徐晋的死讯也晕倒了,不知是真是假!”陶仲文小心翼翼地道。
李大义顿时面色一沉,感觉头上一片绿油油的,狞声道:“这贱人不会是跟徐晋有私情吧?岂有此理,要是到时洞-房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看老子怎么炮制她。”
李大义这货显然已经把永福公主当成囊中之物了,听闻永福公主竟然因为徐晋的死讯而晕倒,不由妒火中烧,仿佛被徐晋戴了顶绿帽子似的,恨不得将徐晋碎尸万段,殊不知他自己只是个骗婚的货色。